楔子

    人生能有几个五年？

    在候机室，翻着播放器歌单的宁子衡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不过虽然他先想到了某人回答“一般来说，顶死二十个。”的时候，被老教授拉着衣服打了一顿的狼狈模样。

    “我们这是哲学课，带点脑子行么？不是问一个人能活多长时间。”老教授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那个不敢出声的学生说道。

    不过随后老教授的解释宁同学反而一点没记住……如果要他自己回答这个哲学的问题，他也答不出来。毕竟他这岁数，国内的同龄人都还在上大学。更别说那四个五年里，还有几个不太完整。

    这么想着的宁子衡明明也没啥可难受的事情，突然就开始有些青春疼痛了起来。

    提前播报的登机广播在候机室响了起来，他摇了摇头，抛去了这些奇怪的想法。然后根据提示，沿着登机通道走上了飞往加利西亚维戈的飞机，准备开始自己的新一段旅行。

    特地看准了现在这个前后国内都没有法定假日的时间段，这个时候选择旅游的人会比往日要少。不过虽然算盘打得很好，他旁边还是坐了一个大姐和一个大叔……还是一排的。

    从首都机场到维戈大概要19个小时。一如既往没有同伴，想来应该又会是一场注定寂寞的旅行，这么想着的宁子衡很快被那位大姐教育了，这位靠走道的大姐也太能说了。

    看上去四十左右的大姐一上机就跟坐在中间的大叔攀谈了起来，她操着一口浓郁的苏北鲁南豫东的口音对那位大叔阐述着如何利用微商做到月入上万，淘宝即将走向灭亡，下一个时代是微商创业者的天下，而她的团队会在这场战争中登上王座之类之类的。

    脑壳有点疼，忍受不了聒噪的宁子衡戴上耳机顺便把帽子拉的更低。不过这个动作让那位大姐感觉到了，她露出一副不是什么人都懂她的表情，似乎对宁子衡无法理解她的“伟大”构思而感到不屑和高处不胜寒的寂寞，然后继续跟大叔吹牛。

    和外界隔绝了噪音的他沉浸在了耳机的音乐里，里面回响的是邻国少女的歌声，这是他那个被老教授爆锤的朋友推荐的某个偶像团队里的主唱。

    “如果我向你走近一步一步向你走近的话”

    “你会怎么想呢总是鼓不起勇气”

    好听。无需更多的赞美之词，好听两个字是对歌手最悦耳的赞美。

    伴随着歌声，他的意识渐渐飘远。即使失去了证明他生而为人的半身，即使每一个五年都模糊不清。但是残存的都已经如此美好了，那么那道似乎已经触手可及的光芒在找回后一定会更加温暖。

    虽然完全没有把握，但是他还是愿意相信这是某人给他的温情。当完成和那个人许下的诺言后，就一定会找回属于他的一切。

    “那一定是段甜蜜的回忆。”听着耳机里的少女的歌声，宁子衡一边喃喃道，一边慢慢进入梦乡

    ===========================

    有些真相注定是要小心翼翼深埋心底的，因为答案揭晓的那一刻，也是灰飞烟灭的开始。

    ----------东野圭吾《嫌疑人x的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