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章 言知

    为了避免引人注目，雷天使用了墟理的力量回到客栈，和他一起移动的自然还有练卓尧。

    两人出现在客房之中，完全没有惊扰到任何人。

    初次体验被墟理传送的感觉，练卓尧不禁陷入了深思，他反复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似乎觉得很是新奇。

    “师父？”雷天有些莫名。按理说师父作为剑圣，早就领悟了空间跳跃的绝技，对于这种国器的能力应该是见怪不怪才对啊。

    “没什么，雷，你先去找婕，让她帮你包扎吧，我还有一些事要确认。”

    说罢，也不见练卓尧有任何动作，他的身影就消失了。

    雷天兀自奇怪，不过现在还是治伤要紧。

    ……

    ……

    且说练卓尧转瞬便回到了先前的“梁储”广场，他打量着空无一人的广场，不由得苦笑起来。

    “直接改变了空间属性……这种‘传送’可远比我来得强大啊。不过负担也是极大。若是我来使用倒是可以轻易在世界各地跳跃，可若是雷使用……超过一定的距离，他就会心力交瘁而亡吧。”

    确认了墟理的本质，练卓尧心中顿时有了一个想法：现在的雷失去了内力，却多出了可以强行透支的灵力，如果能够熟练运用国器的能力，即使再次面对羲言，他也应该有自保能力。

    想到这里，练卓尧颇为开心，身为师父，他理所当然地关心雷天。他知道，自己和羲言交手是不可能百分百缠住羲言的，所以雷天有了自保能力，就有机会坚持到他赶到。

    带着笑容，练卓尧的身影再度消失……

    紧接着练卓尧的消失，本来空无一人的广场上，那些比武擂台的阴影突然开始异常地扭曲起来，只见一只无足灵鸟从阴影中飞出，它的眼瞳中深深印着练卓尧的身影，它这双眼睛所看见的一切，都会如实地传达给远在京城的羲言……

    ……

    ……

    京城，大灵明府邸——

    拥有着秀美容颜的羲言此刻正在招待久违了的宾客。

    宾客——司空璞蓼，她纵然梳妆打扮得端庄瑰丽，但是在羲言的面前，她仍然表现得像是一个唯唯诺诺的小姑娘家，那种颐指气使的贵气荡然无存，只有小家碧玉一般的内敛婉约。这种时候，哪怕说她只是府上的一名丫鬟，相信也不会有人怀疑。

    “璞蓼，你不必这么拘束的。”

    羲言闭上眼，过了几秒才缓缓睁开，不过他手头的动作并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他十分流畅地为司空璞蓼倒上了一杯茶。

    大灵明亲自倒茶，这样的待遇可以说是殊荣了。璞蓼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要知道原先和筑棋一起来拜访的时候，羲言都是用玄术十分随意地上茶，而非今天这样子郑重。

    不觉间，璞蓼在心中产生了一丝奇妙的想法。她想：该不会，大灵明大人喜欢我？

    羲言脸上那标志的浅笑此刻在璞蓼看来也变得温柔了许多，尽管她事先知道，这是羲言一贯对人的表情。

    “羲言大人……”

    “燕地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知府被罢免并不影响大局，而且这并不是你们的责任，是我的错，没有提前告诉你们千叶雷天会比计划提前一个月抵达济世。”

    “是，羲言大人。”面对如此“体谅”人的羲言，璞蓼心中不由得想入非非起来，她看着羲言的眼神也带上了款款的秋波。

    羲言淡淡说着，并不在乎璞蓼的秋波明送：“对了……六都巡礼结束之后也差不多是正月，到时候他国使团来访，你不要忘了那件事。”

    “是，我明白的。”璞蓼把手探入胸前，取出了一把外形精致的钥匙，“真可惜呢，那个白虎联邦的笨蛋还以为这一次‘六都巡礼’的泰衡就是终点。实际上，那并非千叶雷天的终点，而是他的终点。”

    “好好保管。”羲言并不评价，他只是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在一框窗景里，寿命已尽的无足灵明鸟从各地归来，在外头纷纷化为落叶，回归大地。

    练卓尧……你打算与我作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