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已近中秋。自己的生日恰逢这团圆的佳节,东方契也不知是喜是忧。
曾经,他有过双节一起过的喜悦。看着膝下之子长成年轻才俊,无需操劳武林事务的他清楚地体会着天伦之乐。
与一家人围坐在一张桌前聊着那些武林中的逸闻轶事,何等悠闲?
如今,人已不在,岁月匆匆。所谓的寿宴不过是时间又无情流逝的一种提醒。他,已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叱咤风云的武林泰斗,仅仅是被迫拴在盟主之位的一个半老男人。
当年的一切,现今回想起来都是如梦如幻,虚假得好似幻梦。
有时候,东方契忍不住扪心自问,难道,这一切真的是自己的错误吗?
或许……从一开始,就不该……有那个念头……或许,从一开始,就不应该选择这条道路……
平平淡淡,才是真啊……
屋内烛火飘忽,而东方契沉溺往事,也不愿意点亮那铭刻了苍龙玄术的发光萤石。
没来由地,东方契觉得这烛火就对应着他的一生,现在的飘忽不定,正代表着他的处境。
“大伯……”
杞好梦走进屋内,她有些意外,在昏暗的烛光下,东方契仿佛突然之间苍老了好几岁。
仅仅是一天而已,就让他变得如此么?
“好梦,你的那几个朋友怎样了?”
“他们?虽然有我帮忙,但还是没有找到他们要找的人。现在已经过去两天了,我想……也该考虑在郊区附近搜寻了。”
“嗯……毕竟他们也是为了你而卷入了麻烦,能够帮一点是一点吧。”东方契缓缓说道,他的声音有些中气不足,完全没有了过去那老当益壮的感觉。
这一切,都是一天前,府上收到了那张无名拜帖之后的事。
新来的家丁看不出那张拜帖有何特殊,可若是在东方府有些年头的人看了,一定会意识到,那拜帖上的字迹正是那位出逃在外,被整个武林通缉的东方迁巡的字迹。
他回来了……
东方契说是这么说着,但在杞好梦看来,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那帮人绑走了夏雷天之后没有来过联络,没有趁隙提出任何要求,这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增加了搜救的难度。
现在,又多了一件需要烦心的事。
“大伯,迁巡哥哥的事……”
“够了,好梦,你没必要担心这个。”东方契断然拒绝了好梦牵扯其中,“明天的寿宴,你就不要参加了。反正……像这种所谓的武林名门之间的应酬交流你也没有兴趣。”
杞好梦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她清楚,明日的寿宴绝不会像以往一样平静。
然而,在强硬的东方契面前,杞好梦还是老老实实地点点头,口头上应道:“好吧,大伯……”
东方府邸,弥漫着一股不安的气氛。
……
……
归海城的某间武馆道场内,一头银发的雷天呈大字型地躺倒在木质地板上,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似乎是经历了好一番剧烈运动,此刻连坐起身都有些吃力。
“雷,现在,你才算是掌握了国器的真正用法。”练卓尧颇为赞许地说道,“而且,配合你新学的灵符术,倒是有不错的效果。”
“哈?”雷天尴尬地抬起手,“师父,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啊?和你交手,我压根连你一根头发都碰不到啊!”
“哈哈,别看我这样,好歹我也是练剑数十载的人啦。”练卓尧姑且是安慰道,“而且,在对付我的时候,你压根就没有抱着杀人的念头吧?”
“这不是当然的么?”雷天有些不解,自己和师父练习,又怎么能动真格的?
“……对付我,这样或许没有太大的问题。但是……如果你的对手是其他和我同一水平的人,你应该知道的。”
练卓尧估摸着,以雷天现在的身手配合两件国器的非人威能,倒是能够和一般的大魔导师一战。只是要真的杀掉那个足以冻结世界的疯女人,恐怕还需要更多的人与雷天配合……这样看来,雷天倒还真的有希望完成他的夙愿呢。
“嗯,出手即杀,绝无侥幸。”休息了片刻恢复了一点体力,雷天重新坐起身,“不过,就算这样,我也不觉得我能够伤到羲言啊。”
“哦,那家伙是例外。”练卓尧摸了摸雷天的脑袋,“和他作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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