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的住所。 羲和顿时就要走,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拉着萧明瑄的手,担心问道:“小哥哥,下午……”
萧明瑄摸了摸她的头,“不妨事,我回宫就是,放心去吧,有事叫我。”
心知小姑娘担心他下午在演武场被欺负,萧明瑄干脆就不去了,毕竟太傅和武师们也不是真的想教他,他更懒得去做表面工作。
羲和心里涌上些许愧疚,“小哥哥,我下次给你带你喜欢的梨子糖1
萧明瑄点了头算是应下了。
羲和刚一进静鸳宫的门就敏锐地感觉到了血腥味,而且还在不断加重。宫女们端着一盆又一盆地血水往出走,那浓重的血液深深刺痛了羲和的双眼。
那是死亡的象征,是弥留的号角。
宸贵妃见小女儿一进门就呆楞得站在原地,以为她被眼前的阵仗吓着了,连忙把女儿搂紧怀里,“不怕不怕,羲和,娘亲在这儿,谁都不能动娘亲的宝贝。”
“娘亲,发生什么了?”
羲和有点懵,随着宸贵妃进了内殿,血腥味更重。
室内传来一阵呕吐声,宫女的惊叫声混作一团。
“不好了!娘娘又吐血了1
羲和抬腿就想冲进去,却被一双大手堵住了双眼,耳边传来景元帝的声音,“羲和,别看,乖1
“爹爹。”羲和的声音有一丝颤动。
她虽然死过一次,却依旧难以面对死亡的恐惧。耳边贤母妃痛苦的喊声经久不绝,仿佛还有二皇兄哽咽的声音,混杂在一起,让人心惊。
景元帝转身把羲和搂进怀里,用衣袖堵住了她的耳朵,“别怕,爹爹在。”
景元帝浑厚的声音仿佛一剂定心,缓和羲和心上的恐惧。
她忽然想起来原书中贤妃的结局,咬住了下唇,缓缓退出景元帝的怀抱,抬头道:“爹爹,我要进去1
景元帝皱起了眉头,眉宇间皆是不情愿,“羲和乖,太医会尽力的。”
私心里,景元帝不想让羲和接触这些。
羲和摇了摇头,坚持己见,撒娇道:“爹爹我就进去一会儿,不会有事的。”
撒开景元帝的手就要往里面冲,却不料与迎面之人相撞,那人更是用力推了羲和一把,直接把人掀翻在地。
“放肆1景元帝大喝一声,抬腿就把那人踢倒在地,连忙把羲和抱了起来,轻声哄着。
宸贵妃脸色难看,上前一步,“苏嫔如此疯魔,押住她1
慕远连忙招手让人控制住面色狰狞的苏嫔。
“押什么押?拉下去,直接处死1景元帝面色不善,恨不得千刀万剐了这个贱人。
宸贵妃不做声,摆了摆手,认同了景元帝的做法。
苏嫔太过狂悖,死就死了,算是杀鸡儆猴吧。
苏嫔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竟硬生生挣开了宫女的钳制,扑倒景元帝的脚下,死死地拉着龙袍,身上沾染的血迹弄脏了龙袍的下摆。
景元帝皱眉,一脚踢开苏嫔,抱着女儿又远了几步。
苏嫔哭天喊地,“陛下,贤妃姐姐被人戕害,您怎能护着杀人凶手呢1
“闭嘴1景元帝只恨没让人堵了这女人的嘴,“你再多说一个字,你苏家多死一个人,从你爹开始杀,你苏家有多少人,你自己掂量1
景元帝怒火冲天,却还要顾及着小女儿,递给三平一个眼神。
赶紧把人弄走!
三平抬手招呼侍卫,要将苏嫔压下去。
岂料苏嫔大有一番不管不顾地架势,“陛下真的如此心狠吗?贤妃姐姐陪伴您十几年,如今她被这个小贱人害了,您就一点都不顾及情分吗?不怕众人寒心吗?”
旁边的宫女太监们左看右看,皆低下头去不敢看,心思却是百转千回。
景元帝的喘息声更加粗重,脸色阴沉得厉害,如果不是因为羲和在,他现在就能拿剑杀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
宸贵妃紧紧握着拳头,素白的指尖嵌入掌心,双唇紧紧地抿着,显然也是盛怒,“本宫看苏嫔果真是被魇住了,竟开始说胡说攀扯他人了。”
“臣妾是不是说胡说,娘娘清楚得很。”苏嫔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仿佛身正不怕影子斜。
苏嫔的言下之意便是小公主为了宸贵妃和大皇子,才对贤妃动手。
众人见此,心底皆起了些许疑虑。难道真的是小公主?
夏天穿得单薄,羲和实打实地撞在了椅子上,揉了揉有些痛的胳膊才问道:“苏嫔娘娘既然如此说,那证据呢?”
苏嫔恨恨地看了一眼,拿出一个香囊扔到地上,“你就说这是不是你送的1
羲和看向地上熟悉的香囊,点了点头,“是我前几日送给娘娘的啊,没问题。”
苏嫔冷笑一声,面上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得意,“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贤妃姐姐本来好好的,自从带了这个香囊,身体愈发差了,今日晨起就忽然开始吐血,一闻到这个香囊,吐的更厉害了,还说不是你1
羲和跳下景元帝的怀抱,捡起香囊拆开看。
没有被添加其他东西,不该如此才对。
苏嫔见羲和不说话,脸上得意之色更甚,“陛下!就是她做的!小小年纪心思却如此狠毒!陛下要为贤妃姐姐做主啊1
景元帝脸色愈发差,不发一言。
此时,内室传来一道声音。
“不可能。”赵谨渊挑开帘子走了出来,脸色奇差,满是担忧,“羲和不可能害母妃1
苏嫔大惊失色,声嘶力竭道:“二皇子!里面躺着的是你母亲,你怎能帮着杀人凶手说话1
赵谨渊不为所动,“正因为里面躺着的是我的母亲,我才更想找出真正的罪魁祸首,而不是去冤枉一个孩子。”
赵谨渊虽然担心贤妃,但也远不到是非不分的阶段。
羲和是什么样的人,他清楚得很,用不着别人说三道四。
今日之事,估计是被利用了,顺手推舟成了替罪羔羊。
“二皇兄。”
赵谨渊递给羲和一个安抚的眼神,便朝着景元帝走去,“儿臣恳请父皇彻查。”
言语间颇有几分哽咽,哪怕表面上再坚强,他依旧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
景元帝的眼眸没有丝毫波动,算是应下了。
苏嫔不依不饶,“那又如何解释贤妃姐姐一闻到香囊就吐血,这难道也是诬陷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