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架弄进救护中心。
“怎么回事?”艾琳娜淋浴完出来就发现世界都变了,一时间有点懵,搞不清状况,“我上岸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嘛?”
劳拉语速飞快地解释:“杰森,下潜的时候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差点儿死在海里,而且这家伙居然没带信号灯就下去了。上升的速度又太快了,谢天谢地,幸好有顾和他的实习生,他们及时意识到了问题,也许在岸上的直觉更敏锐?总之真是庆幸他们之前没有跟着下水。”
“那为什么有三个担架?”
“还有那位赵先生和教练,在水下被海蛇缠住了,医生还在找伤口,但愿没事,不过我听乔说岛上有抗毒血清。”
艾琳娜一片后怕:“我的天,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脸色最差的是乔治·曼森,毕竟跟他一起下水的三个人全倒下了,只剩他好好上了岸。虽然概率并不是这么算的,但他还是会有种差一点儿也要死在水下的错觉。
他坐在海滩边供人休息的躺椅上,捞了一杯冰酒冰着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跟他相隔不远的地方,燕绥之也坐在躺椅上,垂着目光摘下特质的救援用的黑色手套。
先前他跟顾晏拉着杰森·查理斯上岸的时候,医护人员恨不得要把他也按上担架去检查一番,但都被他推拒了。
再三确认他确实没事后,那几个医护人员才放心离开。
事实上他非常累,累得根本不想站起来。
他有很久没有潜过水了,而杰森·查理斯这个倒霉玩意儿又是个胖子,能抵他一个半。还好有顾晏能搭把手,不然单人去捞杰森的结果就是一起折在海里。
其他人累的时候会脸上会闷红,气喘吁吁,但燕绥之却是越累脸越白,黑色的潜水服又将这种白反衬得更加显眼。
他习惯性地把呼吸克制在一定频率内,这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极为冷静,又有点儿恹恹的冷淡感。
燕绥之垂着眼把摘下的手套卷叠起来。
面前的海滩上传来轻微的沙沙细响,听起来像是有人朝这边走过来了。
过度的疲累让燕绥之连笑都懒得扯出来,就那么冷冷淡淡地抬了眼。只见顾晏一手拎着潜水面罩和调节器,垂着眼皮将另一只手上的手套咬下来。
他湿了的头发向后耙梳,一根都没有落下来,一丝不苟外还显露出一种跟平日不同的轻微傲慢感,像古早时候的绅士。
“都送进救护中心了?”
“嗯。”
“那就好。”燕绥之懒懒地应了一声。
“走吧,去把潜水服换了。”顾晏走到燕绥之面前来,用手套指了指不远处供人淋浴的别墅楼。
燕大教授懒懒地说:“你先去,我暂时不想起来,过会儿去。”
顾晏垂着目光看了他一会儿,把手套和装备都集中在了左手,然后伸出了右手,“你打算穿着潜水服闷馊了再去?”
他摘去手套的手指居然没有沾上水迹,也没有任何汗湿,看起来修长干燥,非常干净。
燕绥之瞥了一眼,没好气地把手拍进那只手掌里,顾晏收紧了手指。
他借着力纡尊降贵地站起来,没好气地说:“要真闷馊了,我一定去你房间静坐一小时当香薰。”
“你可以试试,看有什么后果。“顾晏等他站稳后,松开手冷淡地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