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这位大爷,我就是婊子啊,就等着你来嫖呢——”
真是又浪又贱呀!
众多老客心头都是一颤,这声音软软颤颤,风而且骚,听着骨头就酥了,倒要看看她长得什么样子,大家回头一看,立刻都愣住了,没想到,这窑姐分明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
“篆姬……你,你不是不接客么?”老鸨非常疑惑。
在德安府里,满香楼只能算做二流妓馆,就是因为没有头牌姑娘撑门面。
两天前这篆姬突然进门,老鸨见她一等一的才艺相貌,犹如天上掉下一块金元宝,准备把她捧成满香楼的摇钱树,这几天一直藏着没逼她接客。没想到,她怎么自己出来了,还看上了这个鞑子官。
“既然进了满春楼,早晚都要接客的,但我只喜欢官老爷……”篆姬像一阵风飘到程九伯的面前,一美一丑站在一起,显得更加不协调,她却仿佛看到了天下第一美男子,对着程九伯上上下下地打量不停,娇笑连连,风情万种。
众多老客都露出鄙夷之色,窑姐爱钱没问题,偏偏爱个猥琐粗鄙的鞑子官,却让人接受不了。
“如今这世道啊,做狗比做人强。”老客们低声地嘟囔着,羡慕地看着程九伯和篆姬,看着他们转过楼梯,进房关上了门……
……
德安府一座偏僻的院子里,一辆马车悄悄驶进来停下,几名盐枭从车里抬出了五花大绑的程九伯,他嘴里塞着麻核,呜呜咽咽的叫不出来,京良上去掀起他的遮眼布看了看,向着李四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他!”
“带下去吧。”
李四一摆手,命盐枭把程九伯抬走,转身进了屋子,泡上茶等着,时间不长,篆姬推门走了进来。
“小妹,你办事就是干净利索,二哥佩服!”没有外人在场,李四对篆姬的称呼也变了,神态语气都颇为尊重。
篆姬却是一副泰然处之的样子,仿佛她就是李四的上司,命令道:“今天晚上就出城吧,尽快送到汪克凡那里,把盐换回来。”
“小妹,汪克凡这个人你怎么看?”
“这个人有点不好说……”篆姬沉吟道:“他行事非常古怪,我也看不太懂,不过他的心很大,就算没有窃国逐鹿之意,起码也是志在公侯。”
“志在公侯?乱世豪杰多的去了,他一个小小的守备能怎么样?”李四有些惊讶,小妹对汪克凡的评价这么高。
“志大才疏的人多了,有什么可说的,这个姓汪的和他们不一样。”篆姬缓缓说道:“芝麻大的小官,行为做事却大气的很,这样的人是压不住的,以后和他多亲近些。”
李四的神色渐渐郑重,点了点头。
……
崇阳,恭义营。
五花大绑的程九伯被带了进来,京良上前扯下他的蒙眼布。
“你们是什么人?快放了我!我是承天府的经历(清朝的官职,八品)!”程九伯大喊大叫。
“看清楚点,这里是大明的地盘!”汪克凡又好气又好笑。
李自成身为一个下岗的驿卒,奋斗半生终于当上大顺皇帝,最后却死在了一个糊涂的农民手里,如此出乎意料的结局,就像一个并不好笑的冷笑话。
“啊,啊?啊!!!你们要干什么?抓我干什么?”程九伯终于发现不对。
汪克凡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淡淡说道:“我要去送礼,借你的人头一用。”
……
内个,一定要收藏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