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回头溜了眼铺子,眼见赵廷掾还没有出来,这汉子便急步去了对面儿。
见他到了跟前儿,恽叔抬手顶顶竹笠,看了阿七道:“郎君吩咐了,要将这两位露给李家。”
阿七听了唇角勾出来几分痞笑:“也好,前两天李家有个嬷嬷正巧要买参,明儿个我就准备两只让他去送。”
说完了,阿七机警地扫了眼四处,皱了眉道:“今天上午得了消息,裴方似乎去马市买过马。”
自从那天护送几位娘子去李府赴过宴,裴方就此便不知去向。这人既是裴氏心腹,又为裴六娘所用,明面儿上更是王家奴仆。因此王璧便下令众护侍全力查找他的下落。
没想到查了这么些天,这会儿有了消息。
“嗯。”恽叔沉了脸道:“郎君疑心这人是裴家安插在府里的眼线,你小心些。我回去禀报郎君。”抬手拽了竹笠向下一压,跨步上了长街。
阿七便又闲闲踱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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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兰娥还没有起榻,阿茉便慌慌张张来掀榻帐:“娘子,老夫人醒了。”
醒了?这么快!
兰娥掀被子坐了起来。
阿茉见自家主子侧身下来,忙蹲下去服侍她穿鞋屐:“夫人已下山了,走前吩咐婢子,说是娘子用了饭再去。”
昨晚上回来兰娥只字没有提“放血”的事儿,而李嬷更是嘴巴绷的有如蚌壳。
这会儿兰娥听说老夫人醒了,便笑嘻嘻道:“舀碗粥就好,用了咱们也赶紧去凑热闹。”
阿茉倒是不知道老夫人发病有裴氏一份“功劳”,见主子高兴,便也跟着高兴:“嗯嗯!大夫人二夫人容娘子都会去,七啸堂指定热闹。”
小丫头嘴巴叽叽呱呱,手下也极利索,快手快脚给她穿妥鞋子,便起身又去拒子里拿外裳。
待兰娥穿了衣裳正要出门,外厅门帘子“叮当”一响,王娴是人未到声先到:“阿娥!老夫人醒了!老夫人醒了呐!快些,轿子备好了,咱快些下山。”
前几句人还在厅堂,声音落下,她便掀帘子窜了进来。
兰娥见她兴高采烈,就像攒了劲去看大戏……便斜瞟了她:“要是大伯父二伯父见了你这模样儿,少不得又要开口训斥。”
“屋里只有你嘛!”王娴上前拽了兰娥,笑嘻嘻拖了往外走:“走罢,我听阿秋说容娘子茹娘子早就去了,咱也不能落后,快些。”
这人左一句快些,右一句不能落后,勾的兰娥也是心痒。
兰娥索性随她出了门。
等姐妹俩到七啸堂下了轿,兰娥正要进去,扫眼看见门前站了四位健妇。看见这四个妇人,她不由眉捎一挑,这些妇人神色冰冷,无论是身上穿的窄袖短衫,还是裤褶上打的绑腿,整整与李嬷一模一样。
这边儿王娴哪管她挑不挑眉,只顾贴了她咬耳朵:“我听阿秋说……老夫人醒过来便死死拉住二伯父,后来二伯父从刑房调了人来她才撒手。”
怪不得这些人看着不对。
只是……老夫人没有发作裴氏?
兰娥不动声色随王娴进去院子。
院子里情形更是诡异,廊下垂手站了七八个健妇,又两个面生的婢子亦是面色冷俊。看见兰娥姐妹过来,右边的婢子便侧身掀了帘子:“两位娘子进去罢。”
这婢子脸色冷是冷,态度倒还恭谨。
她再恭谨,王娴见了这种阵势心里也是发怵,紧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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