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刚脱口而出古名飞三个字的那一刹那,古名飞已经决定了,古名飞就是古名飞,不是什么林渊,藏头露尾的还是自己吗?要做就做一个堂堂正正的自己,一个真实的自己!古名飞对自己说。
“你的脸皮倒挺厚,刚刚我怎么没看出来。”玉危暖嘴角微翘。
“若让你轻易看出来,本大爷不就是吃素的了。告诉你,本大爷无肉不欢!”古名飞豪气大生。
“那么,喝一杯如何?”玉危暖邀请道。
“要喝就用碗,别那么娘们!”
玉危暖忍俊不禁,掩住小嘴,道:“随你。”
除了目瞪口呆,再没有其他词能够形容此刻其他人的神情,这一百八十度地态度转变,太过莫名其妙,太过,诡异?是吧,诡异!
日出东方,夜晚的凉意似乎被蒸发得一干二净,连带着昨晚的嫌隙,任谁也无法想象,本相斗难解的几人,此刻竟围着两张拼接在一起的八仙桌,叫嚷着,宛若孩童一般。不知是醉意上涌,还是本就如此性格。
醉者,清醒者,这世界再没比这更滑稽的事了,醉者拼命地将自己最真诚、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出来,清醒者往往拼命地掩盖自己的真性情。这极端的矛盾,真实而真切地存在,偏偏世人偏爱如此,那也毫无办法。也许,也许还有人不论清醒还是酒醉都是一番模样吧,也许那个人便是古名飞。
庞允还为刚刚被生擒郁闷不已,不过却为怪罪任何人,只恨自己学艺不精。这等人,虽然冲动易怒,却也不失为真汉子,拿得起,放得下。此刻竟与高竞有相见恨晚之意,这是没人料得到的,本以为两个截然不同的人,没想到竟然惺惺相惜。
矮小的田匡话最少,也醉得最快,他趴在桌上自言自语,玉危暖等似乎早已习惯,也不去管他。
高个子李央只是不停地轻轻地叹气,伴着一大碗酒,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葛坤是四个男人中最沉稳的一个,此刻喝的面红耳赤,还一边叫嚷着不够,硬是要与古名飞喝个一醉方休。
祝继拿着酒杯,似乎只是略以沾唇便又放下,看起来最清醒的人便是他了,但谁又知道,谁才是那尘世里的痴缠。
古名飞望着倚在门楹的玉危暖,愣愣出神。
太阳已然跃出海面,荡涤沉浸一夜的黑暗,可是尘世的黑暗,谁又将将它驱逐?
古名飞第一次与这么多不认识的人放开大喝,可是他的心中隐隐有着一丝寂寞。他想起了那个不可能的人——柳如心,便开始恨起这酒来,仿佛酒不是消愁的工具,却是那勾起伤心往事的催化剂。
“玉危暖,敢不敢跟本大爷喝一杯!”古名飞突地起身道。
众人一错愕,只听得玉危暖道:“杯?要喝就用碗,别那么娘们!”
原话奉还,众人听得哈哈大笑,前仆后仰。
古名飞觉得面子挂不住,道:“来就来!”
话是那么没底气,就连他自己也觉得有些丢人,不过那一丝寂寞似乎就那么断了。
寂寞,来得快,去得也快。
那一夜,古名飞坐在屋顶看着楚唯、水白玄、风啸寒、青衣纷纷离去,心中的寂寞又有谁知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