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离歌。
慕容离歌牵过枣红马,“恩人,借一步说话。”
二人走到一条无人小巷。
“你变了。”
“此话怎讲?”慕容离歌猜出了即墨暄话中含义,但不确定。
即墨暄盯着慕容离歌的眼睛,道:“我还以为你要绑了我,交给瞿家发落呢。”
“你都知道了。”慕容离歌惭愧地低下了头。
“告诉我为什么。”
“恩人,这事你帮不了我,你快走吧,盘踞在附近的瞿家军有异动,这里很危险。”
即墨暄本以为慕容离歌会自己跟她说明实情,不料他竟推脱不说。
“你的家人在他们手上?”即墨暄逼问道。
“我妻子在他们军营里。他们说,只要我帮他们攻破明阳,他们就会放了我妻子。”慕容离歌的脸上写着从未有过的艰难。
“江龙帮邢三缺。”
“恩人既知是他,便能体会离歌的苦衷。我们打不过他们的!”
“蜍田?”
“对,他们都和瞿家军是一伙的。”慕容离歌对即墨暄料事如神并没有半分惊讶,只要即墨暄愿意,这世间很难有事情能够瞒过她。
“看来确实是这种情况。”即墨暄暗道:虽然不知倔儿从何而来,不过传书中所言却是属实。
“什么情况?”慕容离歌知道即墨暄的聪明,而此时对于即墨暄知晓明阳城发生的这些事情,他怎么也想不通。难不成,你是猜出来的?
“没什么。我既然来了,就不会就这样走。你放心,不出意外,现在邢三缺已经滚回江龙帮了。”
“怎么会?”
“我已让人烧了他几十条船只,这么大的事儿他能不回去吗?”
慕容离歌很清楚即墨暄的为人,况且那坚定的眼神,不像是在骗他。
“即便是如此,就凭我们也不是瞿家军的对手。”
“怎么?不相信我?”
“两年前,恩人孤身犯险从贼人手中将离歌救下,离歌自是佩服恩人的才智。不过,瞿家军比想象中的要凶狠毒辣,我不能让恩人冒险。”
即墨暄闻言,轻哼一声,饶是一副年轻女孩子家生气的模样。“那么你就甘心做贼人的奸细?”
“我……”慕容离歌犹豫不决。
“带我去见南阳府守将。”
“你不去我自己去。”
“等等。”慕容离歌终于下定了决心,“厉将军在府东修筑工事,这边走。”
曾经是即墨暄的义举,给了慕容离歌继续存活下去的可能;如今是即墨暄的义气,让慕容离歌决心洗刷自己奸细的罪恶。慕容离歌看着身旁这个没有武功却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女,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身上突然又充满了力量。
这股阔别已久的力量,让他重新找回了做人的自尊。他甚至也看开了:即便是救不出妻子,即便是难逃一死,也要保护恩人的安危。
还有,明阳!
慕容离歌一言不发地走在即墨暄前头,这是第一次,他深刻地感觉到,明阳城是他不可背弃的家园。
我错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