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应该齐心协力,切不可互相猜疑啊。
现在敌军大兵压境,征战沙场之事还有赖各位将军,大家先拿个可行的主意,一会儿皇上来了我们也好联名上奏。”
任忠恨恨地说道:“什么主意啊?现在我们是顾此失彼,新亭垒丢了,采石那里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南徐州一带从今天早晨也没了塘报。今天的朝会,南徐州刺史黄恪没来,只怕那里也不安全。昨天夜里没有趁着敌军立足未稳反击新亭垒,现在只怕敌军已经筑营防守,没那么好击溃了,还讨论什么啊!”
鲁广达摆了摆手:“任将军,也不可这么悲观,现在事已至此,赌气也没用,刚才江尚书说得不错,我们得赶快拿出一个办法,现在建康城内外的甲士还有十余万,我们要赶快摸清敌军的动向,了解到采石那里的情况,新亭垒的敌军如果一时无法消灭,就围困他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当涂到历阳一线不能丢。
九江那里的周将军手上还有数万精兵,前几天刚刚打退了北军的几次进攻,就算隋军过了江,只要我们坚守建康,等周将军的精兵来援,就可重演太祖武皇帝当年的绝地反击!”
陈霸先当年在建康城下,大破北齐十几万大军的往事,让每个朝堂上的南陈文武又开始两眼放光。
就连刚才不敢抬头的施文庆这会儿也恢复了一些往日的神采,开始高兴起来:“是啊,武皇帝当年手下是疲兵,建康当年也是残存不堪,而现在我军粮草充足,精兵猛将云集于此,没道理怕敌军的。就算隋军过了江,只要大家齐心合力,一定也能重演武皇帝的传奇!”
任忠狠狠地剜了施文庆一眼,说道:“施中书,你昨天把建康城所有的卫戍部队全都调出城去,有没有想过万一敌军昨天偷袭建康,你拿什么去抵挡?是拿你当年抢我的那些部曲,现在在你府上和你送给沈中书、蔡尚书、江仆射他们做人情,当了你们家丁的那些老兵吗?”
施文庆给说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此事他本就理亏,这些年来任忠畏于他的权势,一直没敢找他算账,现在朝堂之上当众说出来,施文庆只能还嘴道:“任将军,当年是你的这些部曲犯了事,皇上作主把他们分给各位大人当家丁的,你可不能在这时候公报私仇啊。”
任忠重重地“哼”了一声:“现在皇上不在,我们这些人得先拿个主意。敌情未明,但是要是采石和南徐州有失,我们建康城附近所有的部队都得调出动迎敌,到时候谁来防守皇城?施大人,嘴上喊口号是没用的,你的家仆上千,在这建康城一向横行过市,现在国难当头,也应该投军报国了吧。”
施文庆的脸胀得通红,梗着脖子说道:“任将军,今天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我发难,什么意思?借着外敌入侵,想要反攻倒算是不是?”
任忠哈哈一笑:“反攻倒算?反攻倒算也得等先打退了隋军再说,你成天怂恿皇上花天酒地,这会儿元旦朝会上,军急如火,皇上不出来,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想要商量出一个守城的办法,你还说我是故意跟你过不去?施中书,你也未必把自己太当盘菜了吧,我任忠现在还没空顾得上和你算账!”
任忠一席话,义正辞严,驳得施文庆哑口无言,他嗫嚅着说道:“就算要让家丁们从军,也不能只让我们几家出,任将军你们可不能白看热闹。”
任忠厉声道:“施中书,我等都是要上战场搏命的人,别说家丁,就是我任忠的儿子孙子,都要披坚执锐,冲在最前面。我的部曲几年前全都给你抢光啦,现在我连一支亲兵卫队都没了,平时保护我任忠出行上殿的都是我那几个儿子,你还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