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唬人,也不难嘛。”
娄宇一边想着,一边往湖边飞。
……
云天之上,赵隆与妖族老者并肩,负手而立。
“前辈就这么任由他把那‘竹筒’拿了去?”
“在他身上我感受到了上个纪元的气息。”
“呵,冢中枯骨罢了,前辈又何必在意?”赵隆一笑。
“他轻松突破了当年那人的禁制,手段诡异,气息飘忽不定,我不敢妄动。”
老者看了他一眼,并指如剑,往远处一划便是一道银光撕破乌云。
赵隆挥袖,那处裂缝便有风雷嘶吼,让乌云之下的人能透过裂缝,看到浩大声势。
“这倒是,曾祖的禁制以那‘竹筒’为眼,勾连地气,能隐行迹、御内外,端的神妙,以前辈的手段也要借大阵之力慢慢消解……竟让他这般举重若轻地破去。”
老者指剑连斩,银光四射,将四周乌云撕成破布一般,口中却平和道:“他能取出来却也省了我破除禁制的功夫。无论如何,传承之宝不容有失,我该去寻他了。”
赵隆挥手握拳,所以裂缝中都有恐怖雷芒四射,接着那些乌云蠕动,把裂缝堵上,再次遮住了这高天之上的情形。
若是让娄宇看到此情此景,定会厉声斥责两人“打假赛”欺骗观众,当然,是在心里斥责。
“此战之后,我该重伤,前辈以为如何?”
“左江国主倒是舍得名声,”妖族老者点头,狡黠一笑,“那此战之后,老朽有所领悟,破‘天门’,凌九霄,从此不在此界之中。嗯时间嘛,五年后如何?”
“前辈只能再拖五年吗?”
“五年是极限了,若非为雪前耻,我早就不在人界了。”
“五年倒也够了,那我两年后伤重不愈而死,可乎?”
“什么时候死是你左江内务,老朽无从置喙。”妖族老者哭笑不得,“只是好奇,你竟舍得下左江基业。”
“呵,倘若没有这身修为,倘若未见神威如海,我倒也甘心做这社稷之主,争雄天下。可末劫来临……”赵隆沉默半晌,最终只是道:“万事不由人呐……”
“听国主的意思,竟还有跳出棋盘的雄心壮志?”老者眯起眼打量着他。
“有何不可?”
赵隆说完,大步流星地离开,直飞入左江城中。
不久,他的声音传遍四方天地:“凡我左江臣民,速归!”
这声音威严无限,却又透出掩饰不住的虚弱。
正与白衣祭司对峙的林苏安和李龙葱听了,心下骇然,犹豫片刻便回了左江。
而更远处也有一道流星遁回,正是与人纠缠许久的沐姜。
“果真是末劫一至,世间便有咄咄怪事层出不穷。”
云天之上,妖族老者喃喃自语。
“收到神谕时我还满心怀疑,想不到如此天方夜谭之事,居然真做成了。”
“再临此地便是五年后——不,到时我也来不了了。”
说着妖族老者落寂一笑,也化作流光,裹了其他三个白衣祭司,远离左江城,往南方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