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见苏蕉儿还是气鼓鼓的不应声,他露出点笑:“实在气得紧,臣让小千岁咬回来就是。”
苏蕉儿抬头,看了眼他的唇,竟也变得红艳艳的,像抹了口脂一般,好看极了。
她终于止住泪水,红着眼圈道:“你知道错了就好,我、我不咬你。”
小姑娘实在是好哄,温疏水眼神越发柔软,还有些遗憾,调笑道:“真的么,真的不咬回来?臣绝不反抗。”
苏蕉儿哪里知道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再次摇了摇头,在马车里寻了个位置坐下来。
温疏水亲都亲了,更是大大方方地挤在小姑娘的马车里。
哭了一会儿,苏蕉儿感到有些疲累,加上马车开始往公主府走,摇摇晃晃好似摇篮一般,脑袋偏了偏,落在温疏水宽厚的肩上。
他揉了揉小千岁的发顶,宠溺道:“傻姑娘。”
……
再次醒来,天已经全黑了。
苏蕉儿睁开眼,竟是在公主府的寝殿之中。
向云卷起薄纱床帐,边道:“是温将军将您抱回来的。”
她瞧着主子的唇,这会儿已经消了许多,不似刚回府时,红艳莹润,活似被人狠狠欺负了一遭。
她自然看得出来是什么情况,不过依陈皇后的话,如今已有了将女儿托付的意思,只愿温将军知道克制些,可别被太子殿下知道了去。
苏蕉儿还未用晚膳,刚在桌边坐下,一个小宫女上前来放上一碟小月饼:“小千岁,这是熙儿姐姐托奴婢带给您的,说她暂时还回不来,请您不要记挂。”
“这印花的是红豆泥馅,没印花的是榛子馅,不如先吃一个垫垫肚子。”
向云听见,扭头道:“小千岁,您吃不得榛子,可莫要拿错了。”
她走过来拿了个有印花的,掰成两半,露出里头细腻的红豆泥,递了一半给小宫女:“你先尝尝味儿,若是太甜就不许小千岁吃了,免得一会儿吃不下饭。”
小宫女不疑有他,忙点点头,两口吃了个干净,回着味儿道:“不是特别甜。”
向云看着手里的半个小月饼,笑了笑:“也是,熙儿一向最了解小千岁的口味,怎么会太甜。”
苏蕉儿想着可口的饭菜,只吃了半个垫肚子,其余的过不了夜,便让小宫女拿下去分了。
本是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公主府做多了糕点,就会赏给下人,以前在云安殿也是这样。
谁知夜里,下人屋子那边突然传出阵阵痛苦哀嚎,在漆黑寂静的深夜里惊醒了所有人。
苏蕉儿睡眼惺忪地披上外裳,走到门口:“怎么了?”
向云也是匆匆起来,一向得体规整的掌事大宫女此刻散着头发:“白天吃坏了肚子,已经让府医去看了,没事的,小千岁去睡吧。”
苏蕉儿松了口气,掩唇打了个哈欠:“原来是这样,那让他们好生休息,这几日不要给他们安排事情了。”
“是。”
等主子离开,向云本还算冷静的脸色倏地难看起来。
府医初步检验,匆匆来报:“向云姑娘,毒确实藏在那些小月饼里。但奇怪的是,吃了红豆馅的下人都没事,毒想必是下在榛子之中!”
向云目露复杂之色,吩咐道:“既然你说这毒能解,赶紧配药去吧,一应花费都由公主府来出。”
府医都走远了,她还怔怔地站在原处。
她与熙儿共事多年,能看出来她是真心待小千岁,为何要做出这样的事?
而且更令人费解的是,既然要下毒,为何又下在小千岁绝不能吃的榛子里,似乎生怕她误食。
熙儿更知道,吃不完的糕点,府里会分发给下人,届时一定会有人出事,她便如何都洗脱不了罪责了。
向云按着太阳穴,只觉突突得难受。
她都不敢深想,倘若熙儿早已背主,那上回绑架的事她恐怕也并不无辜。
枉她一直相信熙儿只是平白无故遭了殃。
她也不敢贸然告诉小千岁,怕她伤心。
“来人。”向云道,“我写一封手信,你明日赶早送到温将军手中。”
“是。”
向云知道自己对熙儿有恻隐之心,所以这件事不能由她来做定夺。
次日上午,将军府回了信,笔迹遒劲有力,是温疏水亲手写的。
信中说,熙儿虽然两次都没有下死手,但无论什么目的,有何说词,既然如今已威胁到小千岁的安全,这样的人留不得。
“小千岁那里,劳烦姑娘找个说法解释,她不知道这些最好。”
向云苦涩地扯了扯嘴角,意料之中的回复。
温将军毕竟是温将军,他与禄安帝是截然相反的性子,面对小千岁时不过是收敛了脾性,内里依旧是那个冷厉狠绝的大将军。
“温将军已经动手了?”
下人回道:“是,小的离开时,正瞧见他带着卫兵进宫抓人。”
向云叹了口气,将信点燃,烧为灰烬。
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