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是...”
几个婢女低着头往舞阳宫那里走去了,走了一段,见没人了,她们这才小声议论起来。
“听说舞阳公主原是南竹的,是寄养的,怪不得帝皇对她如此之好。”
“可她嫁去南竹,拥兵自重,逼宫妄想登基呢...”
“要我说,南竹渊政王可是能为了舞阳公主一掷千金,要皮囊有皮囊,要才华有才华,要权势有权势,对她简直有求必应,就这她都还能下得了手,她现在这个下场简直就是活该!”
“我倒觉得舞阳公主挺惨的......”
“惨也是她活该!”
“别说了,快走吧,等会不扫完可是不能用膳的。”
“唉,别想了,她再惨也是公主,哪像咱们,给别人当牛做马,却还是生死未卜。”
“倒也是......”
“都是命罢了。”
“帝皇,您这是去哪儿啊?”赵盛提着灯,着急地跟在他身后。
“去...去舞阳宫...”刘淮启淡淡一笑,脚步未停。
“这...这大半夜您去那里多晦气。”赵盛觉得一股寒意顺着脊骨爬上了他的后脑勺。
“无妨,本皇贵为天命真子,还会怕这个?”
“那您去那儿...”赵盛依然犹豫不决。
“闭嘴,跟上。”刘淮启皱了皱眉,有些烦躁。
“啊...是...”赵盛抹了把虚汗,跟上了。
一轮洁白的月牙挂在天上,与周围的漆黑格格不入,它散发出寒意十足的冷光,让人直打哆嗦。
特别是舞阳宫位于各个宫殿的后方,倒是更显得十分阴冷。
这让即使身强体壮的刘淮启都不禁皱起了眉:“这儿怎的如此阴冷。”
赵盛惶恐地提着灯笼,牙关都有些打哆嗦,吸一口凉气,仿佛浑身都凉了一般:“这...奴才也不知,可能位置偏远,或者...或者因为舞阳公主她...怨气极大......”
“怨气?呵,她对我有怨?”刘淮启冷笑一声,毫不迟疑地推开宫门,踏入了舞阳宫。
因为许久无人打理,这里杂草丛生,很多东西早已面目全非,再加上黑夜看不清东西,很多东西蛰伏在黑夜中,恍若猛兽。
“帝皇,要不咱先回去吧...”赵盛畏畏缩缩的,怕得很。
“嗤。”刘淮启讥笑一声,抬脚往里走,赵盛无奈,只得跟着他。
苍白的月色透过纸窗,将屋内照的惨白,漆黑的木棺静静地放置在屋内。
棺内的人一身晃人的红衣,一袭长发散在两旁,眉眼如黛,睫羽浓密纤长,直挺的鼻子,妖艳的红唇更称得她的脸色苍白如纸。
“太像了...”刘淮启着迷地看着棺中的女孩儿,眼神空洞。
“怎么你死了也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活该!活该!”刘淮启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一把掐住棺中女孩儿的脖子。
赵盛惊恐地连忙拽住他:“帝皇!帝皇!”
刘淮启猛然惊醒,松开了手,看着棺中一点反应也没有的女孩儿松了口气,随即自言自语道:“你若选择我,她如今便不会是这种结局!都是你害的!”
赵盛慌乱地抓住刘淮启的手臂:“帝皇,咱回去吧,这里怪邪门儿的!”
刘淮启挥开他的手,细细打量了他一会,随即露出一个令赵盛毛骨悚然的笑容:“今日你什么都未曾听见,如若你敢说出去...”
赵盛还未来得及表忠心,刘淮启便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赵盛看了看棺木里的人,见她还是最初的姿势,松了口气,但面对只有自己的屋子,他又有些头皮发麻,连忙转身赶紧跟上了刘淮启。
“辛苦各位。”清越的声音低低地道了声谢。
“还好公子回来的及时,否则......”一个女音有些哽咽。
“此事还是大家配合的好,我才有此机会,接下来还要再辛苦辛苦各位了。”声音清越的男音诚恳地道。
是谁......是谁在说话?
“虽起初我们一点也不情愿被她利用,我们只是奉命行事,但我们谁也不曾想到这一切都是刘淮启那阴险的小人的阴谋!她既是自家人,即便她自立为王,我们都愿诚服!”粗狂的声音这么说道。
好熟悉...好熟悉的声音,他是谁...
“我听了都气不过!何况她受了那么多!”粗犷的声音再次愤愤道。
“若不是袁军师察觉到不对,王妃恐怕已经丧命了,也幸好秦公子出了个万全之策,否则...我们无颜面对王爷!”这是一个青年的声音。
秦公子是谁?你们到底是谁?
“好了,事情并未结束,咱们不能放松警惕......”
头好晕,不能睡,是谁在说话...醒过来!
“啊!”她腾得一下坐起身,大口呼吸着,但空气却有些炙热,令她口干舌燥,喉咙处仿佛被灼伤了般,疼痛难耐。
“王妃!你醒了!”坐在床边的女孩惊喜地看着她。
她愣愣地看着她,眼中干涩:“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