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那躲在暗处的虬髯大汉出手,念其修为不在自己之下,只能舍弃未尽之功,接下他偷袭的一掌。
笛头倒转,左手暗运功法跟着压了上去。一触之下,凶猛的气浪瞬间将三人震荡开来。
邢放借着气浪以黑袍护身倒飞了出去,因没有实体,毫无阻碍的便直接透过墙体,眼看马上要失去灵息感应,白师兄提步准备绕过虬髯大汉,先缠住他再说。
“想杀他,可问过我?”虬髯大汉不依不饶又提掌拦在了白师兄面前。
看来不先应付他,自己是无法再追拿阴祟邢放了。不由分说便提起十二分精神,专心应付眼前。
而逃脱白师兄袭杀的邢放,此时正一脸邪魅的看着屋内,森森笑道:“就说你会忍不住找白师兄打一场的,你不动,我就给你创造一个机会。此地肯定是无法再留了,打吧,打吧,你俩无论谁死对我来说都是好事,我可不想一直被你给监视着。走了……”说着便再次化为一股黑烟,疾速往远处飘去。
屋里两人当然知道外边情形,但棋逢对手的两人也无暇分心,专心先解决掉眼前威胁再说。一掌一笛打的难解难分,四溢的气劲也早已把土墙砖瓦击得粉碎,留下破壁残垣。
久战之下,白师兄见还是拿虬髯大汉没有办法,再这样下去,恐怕真的无法再觅得阴祟踪迹,拼着自损八百硬提了一口真气,一记横扫暂且逼退虬髯大汉,左手一竖指,只见指尖已有些许血迹,顺势往笛上一抹,刚才还散漫的五彩斑斓气蕴瞬间倒转成团,隐约显现出黑白两色汇聚成球,以待虬髯大汉进攻之时予以雷霆一击。
谁成想,虬髯大汉只双手胸前一抱,两掌交互,一团更大的氤氲聚拢于间,一边慢吞吞的朝白师兄推去,自己却往后疾退说道:“小子,这是要拼命了?某家不陪你玩了。”
白师兄见之气急,又不得不抵抗眼前氤氲,虽说其威力不至于殒命,但也要防着他杀一个回马枪。
蓄势的一击只得以力破巧,震散了眼前威胁,等再追赶出来时,早已不见两人踪迹。只能愤恨怒吼一声:“无耻。”
不甘心的在附近又搜寻了一番,除了一些法术残留以外确定再无痕迹,只能就此作罢。
只是忽然发现刚才的废墟中传来微弱喘息之声,白师兄眉头一皱,自然想到了邢家应该是还有两老人的,可是刚才为何不见一丝气息?
掀开覆盖的杂物,总算把两位老人给拉了出来,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状况,白师兄忍不住一声叹息,终归还是太晚了。
阿婆被一根木刺直接贯穿了心脏,早已经没了气息。老爷子伤得更重,胸口也已经塌了下去,只是还没有直接毙命而已。被压断的肋骨也已经伤到了脏腑,腹腔的持续性出血也容不得他再有抢救的机会,现在也仅仅只余下老爷子的一口气在,气若悬丝的口中却支吾有声,似乎有什么遗言要交代。
白师兄奋指疾点,刺激穴道以激发其残余生机。
老爷子面色逐渐潮红,猛然咳嗽几声,总算把堵着喉咙中的那口血痰给吐了出来,深吸了一口才勉强说道:“你就是白师兄吧?我见过你。”
白师兄知道他时日无多,只能惋惜的抱歉道:“你伤得太重,我已经尽力了。如果你有什么遗言要交代的,我可以帮你转达。”
老爷子想来也心里明白,此时还顾着关心他人:“老婆子呢?”
白师兄不想欺瞒,只能遗憾的摇了摇头。
老爷子面色不由得一暗,又猛然咳嗽了起来。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才悠悠地说道:“放儿是个心底善良的好孩子,只是可惜他父母没有好好管教他……白师兄,我求你一件事。”
老爷子还想着替邢放求情,想来他是知道一些什么的。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白师兄自然不好拒绝,只能先听听他所谓何求:“你说。”
老爷子声若游丝,勉强道:“放儿……若是被什么胁迫……请你……一定要救救他。如果……他犯了错,那便……罢了吧。”言尽,老爷子也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闹出了这么大动静,早已经惊动了周围的邻居,此时正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不远的地方,看着此处的废墟,也有些不敢靠近。
见白师兄从里面出来,忙问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没有伤着人?
白师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虽然两位两人最终死于崩塌,但从他们额头上的鬼族印记来看,其本身已经感染了鬼族诅咒。
这也是为什么先前没有发现他们也在屋内的原因。此时就算再把他们抬出来,不久过后也会像李老爷子一般转化为鬼侍。还不如就留在此地,火葬了之,以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