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不过是最常见的真心话游戏。安悦虽明白他的用意,但又怕再次被下套,皱着眉看向他:“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迟烨懒得向他解释原因,无所谓地耸耸肩:“随便,反正三天后在电视机观众面前丢人的是你又不是我。”
安悦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啪”的摇起了骰子。
打开盖子一看,她是7,他是4。安悦垂着眼帘想了一会,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这个问题有些出乎他意料。迟烨颇有差异地看了她一眼,反问:“哪一次?”
安悦脑海里浮现出她每次与他相遇的情节,好巧不巧,每一次偶遇他都有意无意的出手相助,心底突然有些愧疚:“第一次。”
第一次?那是在摄影棚,他把她误会成黑心记者的那一次。
迟烨不假思索地回答:“因为第一次见到这么蠢,看到东西砸下来还不会躲开的人。”
说完,他又补刀了一句:“反应那么迟钝,你真的是医生吗?”
这个男人真的是嘴欠的可以。安悦细白的手指捏紧杯身,她真的很想一杯酒朝他泼过去。
好在上天垂怜,接下来的几轮安悦运气好到爆棚。她实在很想抛出一个迟烨回答不出的问题,但不管是爱情、工作还是生活,他回答地都面色自如,毫不遮掩。
他桌上的那杯酒愣是碰都没碰过。当然,安悦也能看得出来,他没有说谎。
天道有轮回,迟烨骰子数终于大了她一把。他单手环着杯身缓缓摩擦,耷拉着眼皮,半晌后才缓缓问出一个问题。
“那天为什么哭?”
安悦不由得征了一下。
“哭?我什么时候哭了?”
他指的是在酒吧那晚么?她一开始只是想装哭吓吓他,没想到弄巧成拙了。
本以为他指的是那一次,安悦正想回答,迟烨却打断了她的话。
“那天晚上,你赤着脚来我家那一次。”
那晚迟烨记得很清楚,她伏在他身下,贴着脸能感受到睫毛湿热。
以为是她身体不舒服了,他的动作也不得不做的温柔甚至慢下来。片刻后她搂着他的脖子热情的回应他,迟烨便短暂地忘记了那一刻的不快。
但事后,他对这件事一直很在意。
她启唇想要回答,脑海里厉衍琛的轮廓不知怎得又冒了出来。事实上她早已将那天的记忆删除的干干净净,努力做到向前看。但迟烨无意中帮他点了回收站的一键恢复,那些个垃圾又被捡起来扔回了她脑海里。
安悦微微垂头,把手臂旁的酒杯拿过来一饮而尽,将空杯子推到旁边,又给自己倒了半杯酒:“下一轮吧。”
迟烨微眯着眼看向她,顷刻间突然对她多了那么一丝好奇。
没再继续追问,游戏又继续四五轮都是他赢,迟烨的每一个问题都剑指心口,当然也夹杂着一些无足轻重的。安悦一向坦荡直率,也不愿意为了一杯酒就去骗人,一口气接连着又喝了两杯。
酒是有些度数的。以安悦的酒量接连喝下去不是什么轻松事,以至于到最后舌头沾到酒都抑制不住的有作呕感。
她难受的捂着嘴咳了几声,松开时,娇嫩的唇瓣沾上了酒滴。
迟烨默默看了她两眼,抽出一张纸巾替她轻轻擦拭唇周,说道:“早知道就你这点酒量,我不会和你玩这个游戏。”
他本想借此建立起两人的熟悉感和信任感,然而剑走偏锋,他不知怎得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中了邪一样问了几个自以为聪明的蠢问题。
“不行,最后一轮!”以为他要收场,安悦急忙扯住他的袖口。
这么快就结束了?她还没扳回一局呢。
此刻的她脑袋已经混沌不清了,眼前的酒杯,桌子和电视好像会分身一样变成了形状各异的三四个,一双眸子连焦距都对不上了。
迟烨无奈地伸出手臂勾着她的膝窝将她抱起,安悦在他怀里挣扎着,含糊着呢喃。
“你还跟谁玩过这个游戏?”
迟烨脚步顷刻间顿了顿,没有回答,一声不吭地将她抱到卧室。
望着她那有些憨态的睡颜,迟烨不由得抿唇一笑。薄薄地小嘴翘着,可可爱爱,像是受过什么天大的委屈。
他坐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粉唇晶莹,迟烨竟有把她勾到怀中低头吻下去的欲望。但瞧她睡得沉沉也不忍心再打扰她,抱着被子走到客房里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