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的笑容更是卑谦:“祖母,这个时候您亲自去,代表着我们梁家对这件事的态度,正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时候啊!”
不错,自己再不出面,只怕沈家认为自己拿大,会更愤怒……怪只怪冯家出了这样的下贱种子,搞得梁家这样的被动……
太夫人吩咐刘姨娘:“去,把我那件冰蓝底蒂柿纹状花褙子清出来,我去会会这两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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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温蕙眼底含笑地陪着太夫人去了花厅。
三个男人见了,依礼行了礼,丫鬟们重新上了茶,大家这才坐下来说话。
“老身被气坏了,”太夫人满脸的悲痛,“他爹常年在外杀敌,我一个妇人家,没见识,没有把孩子教好啊!”
三个男人少不得谦虚,笑道:“太夫人过于自责了。”
“我这心里是真不好受啊!”太夫人说着,就拿出帕子来擦了擦眼角,“我们家季敏,从小在我身边长大,是个怎样的品行,我还不清楚?别说是做出这样的丑事了,就是家里要给他安排个通房的,他也对我说:要先娶妻。你说,这样好的一个孩子,怎么遇到冯家的五姑娘,说变就变了呢?”
三个人面面相觑,闵先生和袁瑜的目光就落在了欧阳先生的身上毕竟他才是那个唱主角的,至于他们两人,可是来打敲赶猴子的。
“是啊!”欧阳先生也很是感叹,“当初太太也说,姑爷的人品好。谁知道,嫁过来没两年,人就全变了!”
太夫人掩面而泣:“说起来,是我治家不严……也是我们家季敏和穆清待人太实在,自家的表妹,谁会想到去防……这才让那个为了荣华富贵不择手段,什么丑事都做得到出来的下贱种子钻了空子……是我们梁家对不起沈老爷啊!沈老爷气再大,也是应该的。可这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姻……两位大人,一位是我们季敏的同科,一位是我们季敏的师座,都不是外人,还烦请两位帮着在沈老爷面前说道说道……年轻人,哪有不犯错的,只要知道错了,再也不犯了,一样是个好儿郎。不是还有一句话叫做‘浪子回头金不换’吗?两位大人成完了这桩姻缘,也是功德一件啊……”
她絮絮叨叨地哭着,说着,竟然把两位大人说动了心。
是啊,宁拆十座庙,不能拆一桩婚。能过得去,就过吧……
两人的目光再一次落到了欧阳先生的身上。
欧阳先生也有了片刻的犹豫。
老爷只是说要把梁家无义的事坐实,然后想办法把姑奶奶带回来,并没有吩咐一定要义绝啊!
两人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沈箴办事的手法谁还有他清楚。
这不过是“欲乎上者得乎中”而已,要不然,老爷早就让他带了状子去拜见顺天府尹了,而不是像现在,在家里招待府尹喝茶……
太太不在了,老爷又被贬了官……老爷最大的目的,是为了给姑奶奶争一个能让梁家永远在她面前抬不起头的气势吧!
想到这些,欧阳先生的气势不由弱了几分,道:“太夫人也不要太伤心。说起来,贵府处置这件事,也太偏心了……”
太夫人一听,心头一喜。没等欧阳先生的话说完,插言道:“欧阳先生放心,我们梁家一定会给沈家一个交待的。”说着,吩咐立在身后的王温蕙,“去,把冯宛清叫来,让欧阳先生带回沈家,是死是活,都随沈老爷!”
她的话音刚落,花厅的帘子“唰”地一声就被撩开。
冯宛清神色凛然地走了进来。
屋里的人俱都一怔没有人想到冯宛清会这样理直气壮地走进来。
她看也不看太夫人和王温蕙一眼,径直跪在了袁瑜的面前。
“袁大人,您是梁季敏的师座,我想告梁季敏……”冯宛清的语气顿了顿,清亮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暗哑,“我要告梁季敏对我不敬,还请您为我做主!”
除了王温蕙,其他人都大吃一惊。特别是太夫人,立刻站起来指着冯宛清道:“小贱妇,做出这等不仁不义的丑事,还敢在这里胡言乱语。”
冯宛清对她的叫嚣置若罔闻,只和袁瑜说话:“……我们冯家向来家风严谨,贞节牌坊都有两座,女儿七岁开始读《烈女传》,我一个堂堂正正的姑娘家,明知道表哥有了嫡妻,怎么还会不知羞耻地往前凑?我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姑娘,没有梁家的邀请,怎么会在梁家一住就是十来日?袁大人,我失贞在前,是生是死,自有冯家的人定论。可太夫人说我‘为了荣华富贵就不择手段的下贱种子’我就不服,今天拼死,也要把事情说个清楚,求袁大人看在我姓冯的份上,让我有个说话的地方!”
(向大家推荐红包的《正味记》,写美食与爱情的故事,很有意思……(*^__^*) 嘻嘻……就是有点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