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海圣源章鱼一族吗?凌风在书中见过关于这个妖族的描述,其中之一便是相较于其他章鱼,圣源章鱼的体型是黑色,而且要更大一些,尤其是嘴。
“你怎么不赶紧跑了?”
“我觉得没这个必要。”
此刻,圣源章鱼的触手被斩断一大半,左眼被刺瞎,眉心也有一道口子。黑红色的血液正在从眉心的伤口处流下,如一眼悬泉瀑布。
刚才那一剑斜阳照影正中妖兽的眉心,但可惜后劲不足,只破开了一层皮肤,没有伤到根本。
至于为什么后劲不足,那就和他身上的伤势有关了。
“你以为到了现在我就奈何不了你了吗?”
凌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我的意思是,只要我想跑,我可以随时跑。”
妖兽靠着仅剩下的右眼深深地看了一眼凌风,仿佛要把后者的样子死死地烙印在脑海中。
“你觉得你跑得了?”
还不待凌风回答,一人就跃出水面,朗声说道:“我认为他可以!”
蓝孤飞浑身早已湿透,发丝紧贴着脸颊。不过他的脸庞上充满了兴奋之色,或许是因为他的手中正抓着一只苍白的手掌。
那是一只左手,断口处还有鲜血流出。
黑布缠绕的河盗也跟着现身了,他右手捂着左手手腕处,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遮掩他真实面目的黑布早就被扯破,露出了那张让凌风有些熟悉的面容。
两年多的时间过去了,凌风依旧能够记起这张脸上曾经出现过的各种表情。
“再给我半个时辰,我就可以斩杀他了。”
蓝孤飞有些遗憾,若不是感觉到凌风这里出了状况,他本不会这么快就主动结束这场战斗。
河盗缓缓落下,圣源章鱼伸出一根触手接住他的身体。于是,一副河盗立于水面而不沉的场景就出现在两人眼前。
或者说,是三个人。
艄公周围的灵气屏障已经被凌风撤去,只是他好像是被吓到了,整个身躯都在颤抖,还一个劲儿往凌风和蓝孤飞这边靠。
“原来是这么回事。”蓝孤飞恍然大悟,原来每次河盗现身的时候,他的脚底都踩在隐藏在水下的圣源章鱼的触手上。乌漠河常年阴云笼罩,河水又泛起黑色,故而没有人能够察觉到水下这只巨大的圣源章鱼。
如此一来,乌漠河上的河盗就做到了踏水而行。
“师兄,现在怎么办?”
“不急,我们离陆地还有一段距离。”凌风还是依在小方桌上,用右手的大拇指摩擦着左手的几根手指。
“可是万一他们把船击沉怎么办?”蓝孤飞凑到凌风耳边悄悄问道,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就是游也能游过去。不过现在身边有一个重伤的凌风,他总不能背着后者游水吧。
凌风眼中满是笑意,道:“放心吧,他们不会这么做的。”
“为什么?”
“因为他们一旦那样做就没法拖延时间了。”
蓝孤飞感觉又回到了之前那个让他感到匪夷所思的问题上去了,就算要拖延时间那也应该是他们拖延时间,怎么能是对方在拖延时间?
“你难道不好奇这群河盗到底有几个人吗?”
“呃……一……两个呗。”蓝孤飞看了看那只极具压迫感的章鱼,又看了看捂着断腕的黑衣河盗,问道:“听师兄的意思,难道不止两个?”
“当然,其实他们有三个人。”
虽然凌风嘴上将这群人贬低的一无是处,但实际上这群河盗实力不弱,不然也不会用来给兵司的新兵练手,更不会将一些人命算在他们头上。
三个?
闻言,黑衣河盗和圣源章鱼眼珠子一转,后者庞大的身躯更是不可掩饰地抖了一下。
一丝极度危险的感觉袭上心头,一阵冰冷刺骨的杀意让人如堕冰窖。
蓝孤飞猛地一转身,却见艄公举着一把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短刀,正欲朝着凌风的后背刺下。
他正想动手,却见艄公保持着举刀的姿势一动不动。
艄公双目大睁,喉咙中“咯咯”作响,像是憋着一口气一样。
蓝孤飞视线下移,一柄泛着寒光的利剑从凌风的肋下向上挑去,正中艄公的心脏部位。
“第三名河盗。”凌风淡淡的丢下一句,随即就收回了掌中的剑。“砰。”艄公的身躯重重地倒在破损的木板上,脸上还保持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断然不会想到凌风居然无声无息的就识破了他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