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都是文官后裔。
在南方松江的老家,还有丰厚产业。
要是造反的话,那不是把整个家族都葬送了?
何况那些锦衣卫校尉也未必听他们的话。
所以尽管一肚子不情愿,原先的锦衣卫高官们也只得听从安排。
对锦衣卫的改组整顿,已经初具规模。
朱由检又找来阎应元,询问对京营的改编问题。
“京营当淘汰多少人马?”朱由检问。
“全不可用!”阎应元回答很简短。
朱由检一愣。
全不可用?
这不至于吧。
难道京营这么多人马,就都是草包废物?
阎应元看出皇帝的疑惑。
耐心解释道:
“戚少保论选兵,第一条便是‘切忌不可用城市油滑之人’’”
“如今这京营,积弊百年,营中之人都是几代累积而成的游手棍徒。”
“非但是城市油滑之人,乃是油滑之中尤其油滑者。”
“若有勤恳老实的,都不当营兵。
“凡当营兵,都是游手好闲,好吃懒做,顶冒了营兵名额,坐吃军饷。”
“这等人,如何可用?”
朱由检皱眉道:
“这京营原额当有十二万人,如今便是吃空饷,实剩六万人,也未必这六万人都不中用,难道就没有几个老实的在内。”
“陛下岂不闻‘蓬生麻中,不扶而直;白沙在涅,与之俱黑’?”阎应元继续解释。
“一处风气若坏了,必定是一片皆坏。就原本老实的人在里面,那棍徒**又岂能容他一人独好,必定也要把他带坏了才肯罢休。”
“这么说来,这京营只有另起炉灶了?”朱由检盯着阎应元的眼睛。
“正是!”阎应元回道,“昔日戚少保在浙江抗倭,也是卫所兵不中用,必须另起炉灶,到义乌选兵,练成一支劲旅,才济事。”
“卿说的是!”朱由检点头,“只是这原先的京营全部裁汰,六七万人骤然失饷,只怕闹出乱子。若是不裁汰,照旧养着,又未免空耗钱粮!”
阎应元微微一笑:“与其朝廷裁他们,不如让他们自己退出!”
朱由检眼睛一亮。
阎应元继续道:
“不仅要让他们自己退出,还要他们退出时给朝廷缴纳银子。”
接着他详细讲述了自己的方案。
朱由检听后欢喜,自己果然没有用错阎应元,当真是足智多谋。
一天之后,阎应元便被任命为锦衣卫指挥兼管京营提督
上任之后,阎应元先下令在京营中增补一千人。
这很正常,京营中本来就不少缺额,再加上襄城伯李守琦的折腾,填补一千人不算什么。
过了十天,阎应元下令京营三大营人马齐聚教场。
说是皇帝登基以来,尚未犒赏过京营将士。
此次特降恩典,正饷之外要赏赐京营全体将士,每个士兵四两银子。
听说可以领银子,营兵人人欢喜。
到了规定时间。
这京营教场上,黑压压一片,六万人汇聚场上。
到场的营兵惊奇的发现场地靠围墙,四边搭起了长棚。
长棚下摆有桌椅。
那十天前新招募的一千营兵,现在却都穿着锦衣卫服色,相隔一定距离,坐在桌后。
也不知道是何意图。
营兵们纷纷议论,有说是要从京营里挑选锦衣卫。
有说新任京营提督是锦衣卫指挥使,想必是让锦衣卫和京营联络感情。
桌子上等会想必要摆满酒菜,喝酒吃肉一起联欢。
这后一种说法让众人颇为信服,顿时个个喜笑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