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姥姥家中,哪儿也不去。
他的助理已经到了,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其貌不扬,很爱笑,也很细心,把姥姥家收拾得干干净净,挂了遗像。知道有人要给杨光治疗,还特意准备了水果和茶水。
只是一见沈梦昔有些发愣,还特地向她身后歪头看了几次,似乎是要从她身后看出个德高望重的白胡子老头来。
杨光似乎一直在等待她,“胡娜,快请大夫进来!”
沈梦昔进来对着姥姥的遗像鞠了一躬,她感觉到红影躲在北面卧室的窗帘后面,瑟瑟发抖,似乎承受不住,虽然不明白什么原理,她还是停止了鞠躬。
餐桌上有一份早餐,没有动过。杨光眼睛还肿着,很明显一直没有睡觉,连早餐也没吃。
她也不多与杨光寒暄,直接把脉,禁不住皱眉。
杨光本来坐得笔直,见状整个后背几乎塌下去,“你也没办法吗?”
沈梦昔嘘了一声,“能治,就是麻烦。”
杨光松了一口气,又挺起脊背。
他的肺脏曾经受到极大伤害,吸入过多有害气体,导致咽部肺部受损,肺部还许多有害气体进入血液后形成的沉积,根本无法自行清理。
沈梦昔想了想,“这样,你每周末来一次滨城吧,治疗一天或两天,一个多月应该可以好了。”沈梦昔注意到她说这些的时候,北屋的红影激动地颤抖着,差点冲出窗帘来,显然老太太最关心的莫过于外孙的健康了。
杨光也很激动,小助理却半信半疑地站在杨光身后,上下打量沈梦昔。
杨光急切对小助理说:“你别打扰我们!”然后拉着沈梦昔进了北卧室,并关上了门。
“你怎么就相信我?”沈梦昔问。
“不知道,就是觉得可以相信你。”杨光想了一下说。
沈梦昔点点头,这就好,最怕给不信任自己的人治病了。
然后摆出一副神婆架势,“小伙子,你遇到我,算是你的运气,要知道我是不轻易出手治病的,没有缘分的,给我座金山,我都不治!”
杨光忍不住笑了。
“这就对了,肺脏有疾,尤其要注意情绪管理。亲人逝去,悲痛是难免的,但悲喜都要有度,相信姥姥也不愿看到你过度伤心。”
然后也不用杨光回应,让他盘膝坐在床边,教他基础的吐纳方法,摒除杂念。
右手三指按住他的右手列缺穴,循着太阴肺经循环一周,杨光的鼻头很快有汗珠冒出,呼吸渐渐平稳,表情变得舒适。
又以左手抵住他的肺腧穴,闭目以内力徐徐输入肺部,耐心清理其中的废气。
半个小时下来,沈梦昔也出汗了。
她收回手,吐出一口气,杨光也睁开眼睛,试着深呼吸两次,兴奋地抓住沈梦昔的手,“金欢喜,你就是神医!”
沈梦昔拱手谦虚道:“不敢当,不敢当!”
杨光眼圈一红,“姥姥能看到吗?”
“能。”沈梦昔朝着窗帘方向示意,红影微微颤抖着,杨光却什么都看不到。
“你看不到是正常的。”沈梦昔拍拍他的后背,“杨光你太瘦了,体质也不行,今后还是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事业不应该以健康为代价。今后,每天按照我的方法练习半小时吐纳吧。明天我就开学了,你如果方便就去找我,这样康复得会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