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岳道:“不,棠妹,尽人事而后听天命,我就不信没有宝剑宝刀,就冲不破区区铁屋!”
话声一落,略一吸气,双掌向上平推而出。
这会,他运足“两仪神功”全力击出,双掌一托,一股石破天惊的无比狂-,由掌心涌出,向屋顶撞去。
但听一声震天价的巨响,整座铁屋,立时被震得不住摇晃,但屋顶依旧如常。
宗岳一不做,二不休,大喝一声,双掌连环劈出,一阵又一阵的往屋顶猛击。
铁屋发出“蓬”、“蓬”巨震,颠簸得几乎往上跳起。
铁屋外面,却响起文士仪的笑声:“哈哈,姓宗的小杂种,想不到当时在星子山,没有杀你,终于还落在文爷手里,只可惜如花似玉的阴十妹,含苞未放,就陪着你活活烤死。
小杂种,你命虽不长,艳福却是不浅,要是换了文爷,在这临死之前,何妨替玉人宽衣解带,温存片刻,落得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孔素棠听他秽言秽语的说着下流话,不禁粉睑一红,怒叱道:“文土仪,你这个背师叛宗的万恶淫贼,姑娘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方泄胸中之气!”
文士仪哈哈笑道:“啊,小心肝,女诗人,你迷恋姓宗的小白脸,难道不是背师叛教?文爷劝小杂种替你宽衣解带,温存温存,原来一番好心,又何用黄熟梅子卖青?”
接着只听他拍手道:“你们过来,也唱首诗给女诗人听听吧!”
话声一落,文士仪已曼声吟了起来:“如此吟诗太肉麻。”
文士仪吟声一落,就有十来个女子娇脆的声音和道:“太肉麻”
文士仪接着吟道:“不成章法也涂鸦。”
女子声音和道:“也涂鸦”
文士仪吟道:“满炉——初红炭!”
女子声音和道:“初红炭”
文土仪吟道:“两个冻蚁锅上爬。”
女子声音和道:“锅上爬”
宗岳大声喝道:“文士仪,你杀害一手扶养你长大的恩师,认贼作父,残害同门,你这人面兽心的畜生,扪心自问,天良何在?”
文土仪身在铁屋之外,不但并没动怒,反而哈哈大笑道:“骂得好,骂得好!小杂种你提起师门,文爷少不得也略尽同门之谊,哈哈哈哈!我吩咐他们给你俩加点金蝉粉,好让你们脱光衣服,凉爽凉爽!哈哈哈哈!”
孔素棠听他还要洒“金蝉粉”满口银牙,更咬得咯咯作响,娇喝道:“文士仪,你真敢施放金蝉粉,如果碰到姑娘手上,管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文士仪大笑道:“小心肝,这机会你今世里可没有了。”
说着又大声喊道:“来呀!还不替他们洒点爽身香粉?”
接着就有女子声音娇“唷”一声,领命行事。
烈火熊熊,已是越来越猛,不时的散发出“劈啪”之声。
铁屋中的热气,也愈来熊盛,两人脚下,铁板已烫得逐渐发红,两个人虽然仗着一身精深内功,还可勉强支持,但身外也逐渐被炙得燠热。
当真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两个冻蚁锅上爬
这是勉强支持,时间一长,决难支持得住,人总究是人,何况底下还在不停的添柴。
孔素棠武功虽然不及宗岳,但她自幼由十绝魔君传授武功“五阴神功”自幼奠定根基,而且又是纯阴之体,因此她感到的灼热程度,远较宗岳为差。
宗岳吃亏在练的是“五阳神功”又是纯阳之体,早先虽曾服过玄阴草,又被乾天纯阳丸所中和,因此反不如孔素棠“五阴真诀”虽未练全,但总究是纯阴功夫,此时再经外火内铄,一时只感喉燥舌干,汗出如沈。
孔素棠瞧着岳哥哥俊脸通红,微见汗水,不由芳心大诧,急忙低声说道:“岳哥哥,你快澄心静虑,气走阴经!”
宗岳给她一语提醒,蓦然想起“五阳掌”乃是先天乾阳之气,功能铄金化石,威力之强,还在道家三味真火之上,以自己此时的功力,也许可以把铁屋震开。
心念一转,立即气沉丹田,右手凝聚十成功力,缓缓向附近铁壁上按去!
“五阳掌”旷世绝学,何等厉害,练到炉火纯青,掌风波及,草木焦枯,他这一按实,从掌心发出的乾阳之-,渐渐透入铁板,着手之处,居然开始软化。
这一喜,当真非同小可!
孔素棠见自己话声出口,岳哥哥一声不作的伸手按上铁壁,一动不动。
不!他一张俊睑,越来越红,全身冒出缕缕白气!
再定睛一瞧,啊!他一只右手,竟然其红似火,极其缓慢的往壁中陷入。
“五阳神功”!他是以本身先天纯阳之火,运起“五阳神功”准备毁壁而出!
她那敢出声说话,只是睁着两只充满希望的眼睛,暗暗替他着急。
底下的铁板,业已逐渐烧红,孔素棠只觉脚下火辣辣的生痛,身上也香汗淋漓,炙热得透不过气来,只好以剑支地,一面默运“五阴真气”竭力忍耐。
正当此时,蓦觉有一缕淡淡的异香钻进鼻孔!
举头一瞧,只见铁屋顶端,正有一蓬粉红色的香粉,往下撒来,孔素棠自然识货,这正是阴毒无比的“金蝉粉”!
只要洒上人身,见灰即透,任你武功通玄,也叫你哭笑不得,奇痒难忍,除非把全身衣服,脱得一丝不挂。
文士仪这贼子,果然使出下流手法。
孔素棠瞧得心头大懔,岳哥哥正在运功毁壁,如果被“金蝉粉”洒上,奇痒难忍,运功岔气,不死也落得个走火入魔。
不!如果不能破壁,两人就得活活烤死!
她心念疾转,猛地银牙一咬,功运右手,力透剑尖,抖手向铁壁插去,同时纵身跃起,手握剑把,在空中定住身形,横身挡在岳哥哥头上,替他承当从屋顶洒落下来的“金蝉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