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病仙女古秋芸看了徐琚一眼道:“我和琚哥哥留此照顾病人,你们想去的话,请尽管去吧!”
斑衣神童和小和尚、小道士大喜过望,一溜烟都走了。
话说宇内樵子就以黑心张三的身份,从一条极少人知的密道,和宗岳潜入了十绝谷的腹地。
所谓腹地也者,并不是说到了十绝宫,要进十绝宫,还另有密径哩!
黑心张三走到一处山溪出口的洞边,忽然一伏身,迎水钻了进去,宗岳苦笑一声,只好跟身而入。
一口气在水中爬行了七八尺左右,只觉得水势一浅,人便进入了一座伸手不见五指的大洞之内。
黑心张三打火点燃了一盏油灯,抛给宗岳一套干衣服,道:“小兄弟,你先换了衣服,我们好进去。”
宗岳接过衣服换好,就着灯光低头打量了一下,已俨然成了十绝谷中的一份子了。
黑心张三提起油灯,领头进入一条仅可容身的黝黑甬道,只觉脚下时高时低,极是难行。这样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左右,黑心张三一按洞壁机钮,现出了一道二尺高低的小门,宗岳刚跟着黑心张三爬出小门,但觉一股浓烈的酒气,迎面扑鼻冲来,抬眼望去,原来这是一间藏酒的地窖。
黑心张三叫宗岳就在酒窖里等待机会,随即打开酒坛,大口喝了几口酒,又弄了一些在衣襟上,才打开窖门走了出去。
黑心张三这一手倒真用上了,宗岳只听见有人叫道:“张三爷,你果真一个人躲在酒窖里独美去了,有人找你找了半天,小的虽想出了你的去处,可没有多嘴。”
黑心张三大模大气的道:“吴七,你真够味道,将来有机会,我一定提拔提拔你!”
吴七一阵高兴道:“三爷抬举,下次有机会,请派小的到大栏桥一趟,便感盛情了。”
黑心张三“哼!”了一声,也没有答应“是”或“否”他的脚步声,便消失了。
敢情黑心张三这个采购小头目,真有一套,地位不高,却也有人对他奉承恭维,只听得宗岳不住的暗笑,忖道:“展大哥这份差事真找得妙绝了!”
宗岳在酒窖里也不知等了多少时候,只觉肚子巳在饥得打鼓,正想宇内樵子为什么还不来的时候,宇内樵子扮的黑心张三已笑吟吟的、大模大样的带了灯火菜饭走进来了。
宗岳觉得这个老大哥未免胆子大大,笑道:“展大哥,你不怕人家对你生心么?”
宇内樵子低声笑道:“黑心张三的习惯,正好促成了我们,你尽管放心大吃,不会有人敢来打扰的。”
宗岳道:“黑心张三只不过是一个小头目,有这样大的权势?”
宇内樵子道:“小兄弟,你不要小看黑心张三,所谓不怕官,只怕管,这里几座库房地窖,就是黑心张三的权力范围,谁敢不怕他。”
饭后,宇内樵子交给宗岳一张图样,道:“小兄弟,你好好研究这张图吧!路径摸熟之后,便可任你自由来往了。现在,我也该走了,黑心张三也有必须去奉承的地方,我不能够改了他的习性。”
宇内樵子走后,宗岳便潜心于图样的研究了。
要看懂图样并不难,要将一张图样牢记于心,到必要的时候,能够灵活运用,回到这酒窖里来,便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了。
这一天,宗岳沉住气,没有出去的打算,安心留在酒窖里充实自己。
黑心张三真说得上是胆大妄为,他竟在这酒窖之内设有床铺,大约是备作小醉休息之用的,现在正好方便了宗岳。
当然宗岳身在虎穴,警念不懈,无时无刻不在注意着周遭的动静,以免失闪误事。
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碎步之声。
是女人,而且有二个。
正在宗岳迷惑之际,二个女人的脚步声,在酒窖门前停住了,接着门上响起了“喙剥”之声,宗岳滚身下了床,心想:“里面没有人答话,你总不会进来吧!”
那知事情与他的想像完全不一样,毫不带声息的,酒窖门被推开了。
宗岳只好闪身躲到一个大酒坛后面,他身形快极,总算没有被那推门进来的二个女人发现。
糟了,他忘了吹灯哩!
没关系!那二个女人见了窖里的灯光,睑上没有丝毫惊讶之色,似是司空见惯,谁也没有生疑。
那推门进来的二个女人,年纪都在二十四五左右,长得美中带妖,万分迷人,宗岳心想:“她们是来取酒的么?”
可是看看又不像,那二个女人,一扭一扭,走到宗岳刚刚起身的床边,并肩坐下,其中之一,忽然娇笑道:“被子还热哩!他大约刚刚出去。”
宗岳惊得发不出声,想道:“展大哥会和她们有一手?”
可不是,另外一个女人眼迷迷地笑道:“大姊,来得又不巧呢!”
那位大姊恨恨地道:“二妹,人家爬上了高枝儿,那里还看得起我们,我想,他八成儿是事先溜开了。”
那二妹道:“大姊,你可不要冤枉人家,我们来又没有事先通知他,他就是不愿见我们,只怕也躲不开吧!何况,他对我们也不坏呀!”
那位大姊呶着嘴道:“他对你好是你的事,你知不知道,三个月来,他对我老是板起一付面孔,更不要说那话儿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那二妹讶然道:“你说三个月没有没有?”接着幽幽一叹道“我还以为只有你一个人独享哩!原来我们都是彼此彼此!”
宗岳暗中吁出了一口长气,算是明白了她们的对象,不是宇内樵子,而是宇内樵子化装的黑心张三,这才平抑了心头上那股不大舒服的感情。
那大姊忽然轻声道:“二妹,你看,他另外有没有别人?”
那二妹偏头想道:“他似乎是变了,可是我看不出另外有人。”
那大姊道:“你看他与二公主如何?”
那二妹笑得花枝招展地道:“白费心机,二公主会看上他,才怪哩!你说他的本事,够得上讨二公主的欢心么?”
那大姊总是难以释然地道:“我看他鬼鬼祟祟的,俊面必有文章。”
那二妹忽然咯咯一笑道:“大姊你太认真了,没有他,我们不会另外找别人么!”
那大姊忍不住柳眉一竖道:“我只是气不过他,有生以来,只有我用人家的,可从没有被人甩过,这口气,我非出不可。
忽然一阵脚步声,来到了门口。
那大姊打了一个手式,身形一闪,向宗岳藏身的大酒坛后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