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飞行之速,几乎眨眼即至。
定远大吃一惊,将头一侧“呼”的一掌将当先一把飞刀震了出去,那知那飞刀一折,忽然合着第二把飞刀一齐袭来。
那丑女大喝道:“好身法,再接我五刀试试!”
只见她双手连扬,一片青蒙蒙的刀影直向定远飞去,头三把成“品”字形,后面两把却是一左一右袭到。
定远一声清啸,猛然吸了口真气,身子又拔高五尺。
那丑女大惊,不容他降落“呼”的又是一刀飞出。
定远门哼一声,看准时机,突伸左脚在最后那柄飞刀之上一踏,他平空之中错力,直向那丑女飞来。
那丑女大惊失色,手下还握了一把柳叶刀不及掷刀,就在定远即将降下之际,刷地向定远双脚斩去。
定远身子一躬,人已斜掠两尺,一掌向她身背拍到。
那丑女连忙挥刀一封,忽然见到定远手臂已缩了回去,五指如钩向肩头抓来,不由大感惊骇,慌忙又攻了一招。
她这一下根本不在迎敌,出手之后,人已暴退而出。
定远乘势降在地下,不屑地道:“姑娘还有什么本事?不妨都施展出来!”
那丑女喘息了半晌,心中兀自震骇不已,要知她自和人交手以来,最多只掷出三柄飞刀,便能将对方收拾下来,不料她今夜用尽所能,不但对定远莫可奈何,险些还被定远所伤。
那丑女恨恨地道:“你的本事虽然不错,但也不是万毒尊者的对手?”
定远冷然道:“好说,好说,敢问万毒尊者现在何处?”
那丑女哼了一声,突然向江边奔去。
定远连忙一拦,喝道:“你想逃可不成!”
那丑女嗤声道:“我为什么要逃?你不是要找万毒尊者么,我去替你叫来!”
定远向旁一闪,哼道:“哼哼,我也不怕你骗我!”
那丑女不加理睬,飞身奔到船上,双浆一起,如飞荡向江心。
定远一直目送她上了那艘华丽的大船,但是等了一会,仍不见人过来,才知上当,心中懊悔不已。
他暗暗叹了口气,心想我一生不愿和女子计较,不料屡次上当,唉!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信女人的话了。
他自望大船,但是大船却一直没有离去,半晌也不见回来,他十分无聊的在江岸上踱着,耳中又听到那人的鼾声。
他陡觉这股鼾声带着一种震人的异音,不由心中一动,暗想那丑女本就来的奇怪,不但知道我的姓氏同时更知我是来找万毒尊者,她既叫此人为爹。莫非这人就是万毒尊者么?
他念头这么一转,登时觉得事有蹊跷,正想走过去望望那满身脓疮之人时,忽见一条小船如飞而来。
定远目光一扫,只见船上共有两人,两个都是女子,一人操桨,一个提灯,片刻到了江边。
定远迎了上去,当先那女子赫然竟是莫淑贞,后面的女子穿了一身黄衫,面容娇美,看来比莫淑贞还小一两岁。
莫淑贞把步子一停,高声说道:“张定远,以万毒尊者徐老前辈的身份,他不愿到岸上来和你动手,特嘱我们叫你上船说话!”
定远两眼一翻,微微怒道:“好大的架子!他不下船,难道张某就应该上去么?”
莫淑贞冷冷的道:“人家可没找你,是你找他老人家的,你若不去,叫谁去?”
定远呆了一下,虽觉他这话说的不错,只是天生倔强性格却不让他去向人低头,冷哼道:“叫他下来,张某恭候大驾就是!”莫淑贞“嗤”声一笑,拉着黄衣少女转身走了。
定远在怒,正要追上前,忽听一人说道:“小伙子,我说句公道话行不行?”
声音就在他身后响起,以定远武功,竟然不知来人已到自己身后,他这一惊真非同小可,连忙回头一看,那知不看犹可,这一看不由更惊。
原来他身后正站着那个满身脓疮的人,但见他蓬松乱发,满脸污泥,样子狼狈不堪,却不料轻功竟这般佳妙!
定远暗暗吸了口气,道:“可以,可以,敢请老丈明教!”
那人笑了一笑,慢慢说道:“凡事总有主客先后之分小哥既是来找万毒尊者。理应算客,所谓强客不压主,万毒尊者既请你上船,小哥若坚不依允,就礼而言,小哥岂不先输于人么?”
定远见他谈吐不俗,心中疑念更甚,脑中一转,释然道:“感谢老丈相教,晚辈这就随她们去!”
莫淑贞和那黄衣少女早走到江边,好象早就在等他一样,定远暗暗称怪,一阵河风吹来,使得他脑中忽然一清,他突然如有所悟,笑了一笑,大步走到船边。
莫淑贞讥讽地道:“你不是不来么?怎么现在又来了?”
定远哼了一声,没有理会她的话,转脸对那人道:“晚辈已如命上船,老丈为何还伫立不动?”
此话一出,莫淑贞和那黄衣少女的脸色都不禁微微一变,定远一见,更加料到八九分了。
那人并不作何掩饰。微晒道:“小哥先请,老夫随后就到!”
定远一笑,跳到船上,仍由那黄衣女操桨,小船如飞向大船驶去。
定远暗暗准备,但两女都没有使鬼,距离大船还有五六丈的时候,莫淑贞双臂一振,当先飞掠而上。
定远正待跟上,忽听那黄衣少女娇声道;“难得贵客降驾,莫家姐姐已先去招呼,张大侠暂且莫慌,容我把小船靠过去吧!”
定远心中微动,敢情他听出黄衣少女说话十分熟悉,续之一想,猛然醒悟过来,微微笑道:“姑娘真人不露相,早先一番做作,几使在下如坠五里雾中,若在下猜的不错,岸上的老丈定是令尊万毒尊者了。”
黄衣少女坦然笑道:“不错,终于被你猜出来了!”
定远冷冷的道:“在下十分不明白,贤父女既知在下寻来,为何又要放布此疑阵?”
黄衣少女淡淡地道:“家父和你无冤无仇,你击死了你老人家的两位好友不说,今番还特意寻上门来,我们还正要问你呢?”
定远夷然道:“这就要问他了”
话未说完,忽听船上一人大叫道:“师妹哪来的闲心和他瞎扯,快上船来,师父已到啦!”
定远抬头一望,只见船弦站了一个紫脸少年,一身劲装,背插长剑,气宇轩昂极是不凡。
他冷哼一声,离船飞掠而下。
到了船上,那紫脸少年傲然而立,船舱之中陈设华丽,玉石为桌椅,舱后隐隐飘出锦罗绸缎宛若富宦游艇。
他无暇多顾,问道:“万毒尊者呢?”
那紫脸少年大喝道:“住口!家师外号也是你随便叫的么?”
定远是一个宁折不屈的人,一上来便被他恶声恶语相加,不由勃然大怒道:“我叫了又怎样?”
那紫脸少年两眼一翻,反手抽出宝剑来,冷声道:“我游龙剑钟子期听说你的剑法不错,但你该知道,这里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定远正待发作,忽听舱板轻音,一人喝道:“子期过来,你这样岂是待客之道?”
钟子期狠狠瞪了定远一眼,插剑走了进去。
定远抬头一望,不知何时?只见那满身脓疮之人,这时已换了一身大红华服坐在舱中。
他两鬓斑白,脸上红光焕发,和他早先狼狈情形相比,真不啻判若两人。
定远暗暗吸了口气,心想他何时又比我先到,我怎么没有发觉?只是他此时也懒得多想,大步走了进去。
那华服老者见他进来,微笑道:“请坐,请坐,有什么事坐下再说!”
定远哼道:“承老丈相召,晚辈幸何如之?只是晚辈尚有急事,不暇久留了!”
钟子期冷冷的道:“既来之则安之,你想走可没有那么容易!”
定远愤然道:“你待怎样?不妨道来?”
那华服老者道:“老夫就是万毒尊者徐铁坤,你既然已见着了人,自然不急在一时离去,坐下来谈谈又何妨?”
说话声中,只见莫淑贞和那黄衣少女已先后走了进来,两入都在万毒等者身后站定,脸上露出不屑之色。
定远权衡了一下眼前的厉害,毫无疑问,自己现在已处在危境之中,那黄衣少女早时以奇丑的面目出现,武功极是不弱,钟子期是他的师兄,自要高他一筹,假若再加上万毒尊者和莫淑贞,今日之局真是凶多吉少了。
但他不甘示弱。坐在身边一张玉石凳上,就在这时,船身一动,敢情大船已经起锚。
钟子期见定远坐了下去,脸上登时露出狞笑,定远心头一震,忽觉自己坐的凳子上起了一阵又冷又麻的感觉。
他登时大吃一惊,暴喝道:“万毒尊者,你真不要脸!”
飞身一掌击去,万毒尊者脸上挂出冷笑,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倒是钟子期横身隔了一掌。“砰”的一声,两人的身子都晃了一晃。
就在转眼之间,定远只觉那种冷麻感觉已慢慢向脚下延去,他刚才一晃之时,几乎举步不得。
他大感惊骇,赶紧闭住真气,使血液静止,那么这样他或许会支持的久一些。
莫淑贞大叫道:“张定远,你已中了徐老前辈的‘无影剧毒’,一个时辰之后,双脚便会腐烂死去,你再也不能为恶了!”
定远虽然闭住了真气,但仍觉得那种又冷又麻的感觉直往毛细血孔猛钻,足见万毒尊者“无影剧毒”的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