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比她更快,率先上了马车,正是特意梳妆打扮过的赵灵。
因为抹上了脂粉,赵灵此刻看起来容光焕发、艳光四射,相较于此前的憔悴像是变了一个人。
赵灵上马车时,还特意示威地看她一眼。
慕辞这才发现,原来独孤连城早已上了这辆马车,难怪赵灵跟她抢。
来到佛门清静之地,赵灵还不忘争宠。
她若无其事往另一辆马车而去,顺便把凝香也叫上去陪她。
“德妃欺人太甚,竟然敢和娘娘抢位置。”凝香一上车,就开始数落赵灵。
慕辞莞尔一笑:“又不是抢你的位置,你气什么?”
凝香恨铁不成钢:“娘娘就是心善,换作奴婢,直接把那赵德妃从马车上踹下来。”
“你真要这么做,项上人头也可以交待出去了。”慕辞淡声回道。
凝香想想也是:“但娘娘这么做,人头就能保住,为何娘娘不灭德妃的威风,叫德妃好看?”
慕辞没有再说话,她掀帘看着定山寺越来越远,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
她感觉有人在看她,迎眸看去,却是独孤连城。不知何时他也捞起了车帘,将她的举动都看在眼中,讳莫若深的样子。
慕辞没有深究他这个表情代表了什么,只是放下车帘,找了个位置躺好。
一路上,她睡得昏昏沉沉,浑然不察时间的流逝。
次日凌晨时分,他们回到皇宫。
据说这天晚上,独孤连城就在无忧宫留宿。
万岁爷回宫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后宫,大家奔走相告。于是乎,所有后宫妃嫔都觉得有了盼头。
慕辞仍然有遗憾。
她未能在先皇忌日之时在先皇坟前上柱香,就这样回到了皇宫,等于她这趟出宫,白白害得丝竹受了重伤。
八月廿三日,独孤连城一下朝就把慕辞叫到延福宫。
那之后,就不让慕辞走了。无论他做什么,都让慕辞站在他看得见的地方。
慕辞刚开始不知独孤连城打的什么主意,后来才明白,原来独孤连城是打定主意不让她有机会祭奠先皇。
他怕是忘了,先皇也是他的亲人,是他的兄长。
他何需防贼一样,时时刻刻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其实只要有心祭奠,思念记挂在心即可,不一定非得表现在形式上。
独孤连城把慕辞放在身边,其实是有心试探慕辞的反应。
一整日下来,慕辞该吃吃、该午睡就午睡,并没有任何不妥。他甚至怀疑,她是否已忘记今日是先皇的忌日。
到了晚上,他有意诏慕辞侍寝,继续试探她的反应,慕辞竟也没有二话。
一时间,他觉得自己太多心。
她一向冷情,又怎么会一直记挂着那个已故之人?
“慕辞,朕要什么,你是不是就会给朕什么?”独孤连城把玩慕辞的纤纤玉指。
也不知是女儿家的手都这么好看,还是唯有她的例外,令他百看不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