冕王西府。
路乘风今天一只脚刚踏进王府大门,就觉得今日气氛不对头。
说来也怪,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喜不自胜的神色。
王府的公公婢女们一等路乘风走过,就远远的在他身后交头接耳眉飞色舞的议论着什么。
“追风,你说他们这是在讨论什么呢?莫非是太子废了,我爹要被立为太子了不成?你看他们一个个的那样儿!嘿!”
路乘风一个回头,侧耳想听清楚他们到底在谈论些什么,那些人却掩着嘴巴压低声音的,听不分明。
他心中如此猜测,忍不住向追风轻声打趣道。
这话在别人面前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宣之于口,但是追风不是外人。
奇怪,父王在京中马上就要待足一整个正月了。
亲王久久未赴封地,滞留京中,这在大靖王朝还是少有的事。
况且,不仅是自己父王,那康王殿下,也尚在京中,没有回他的封地熏州。
虽说皇上最近身体抱恙,但已没什么大碍了,只是需要些时日慢慢调养恢复罢了。
这留京侍疾的由头,不知道究竟是他们二人主动奏请的,还是皇上有口谕密令宣召的。
再加上太子一直幽居于重华宫,原丞相唐远志被罢官免职,瘫痪在床。
皇上更是年老力衰,缠绵病榻。
总之,永和三十年的这个正月,朝中大势变得像一团迷雾,叫文武百官身处其中,战战兢兢。
每个大臣都想押中未来的大宝,却又怕提前押错了大宝,反而生生断送了性命或者前景。
人人都像风中柳絮一般,只等着任何风吹草动,便跟着摇曳生姿,舞出一段好景色。
好在追风果然是路乘风肚子里的一条腹语虫,不用他说透,便已猜透了他此番所思所想,心中推断。
追风忽然一改往日里的嬉皮笑脸,一本正经的板起脸,压低了声音,道:
“乘风,听说最近北端国也不太平。”
“北端国?北端国不太平那个关山月怎么还有闲工夫跑到我们京华城来捣乱?不好好护卫着她的关山关,不怕被我们大靖官兵趁机突破了,一举拿下!”
路乘风满脸不屑的回答道。
一提起那个关山月,他就咬牙切齿的。
她在路乘风的心中本来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这回儿亲眼见了她一手寒冰烈焰的真功夫,还将追风重伤,好几日才恢复了些许,能够出门走走了。
路乘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恨她恨得牙痒痒。
“乘风,我们密宗在北端的弟子报信,说北端国前任皇帝白先忽然坠马而死。他的几个儿子,为了争夺皇位,彼此攻讦,而后
大开杀戒!”
追风神神秘秘的凑在路乘风耳边说道:
“据说他们北端国都上京城,势力最大的几个皇子和几家皇族之间,互相血洗。最后,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居然是一个旁枝末节的不起眼小族上位登基!”
他说着,便从怀中掏出来一只被卷成细细长长纸筒状的小小纸条来。
那细小的纸筒一铺展开,只见上面白纸黑字写着:
“白先坠马死,北端大乱,白定已登基。”
路乘风心中大赧!旁枝末节的不起眼小族!
这个刚刚登基的北端国新任皇帝,白定,该不会就是白羽口口声声的绝情父亲吧?
他的第六感已经悄悄的默认了自己的猜想,额头上的汗珠都冒了出来。悔不当初!
该死!真不该放了那白羽!自己就是被他那翩翩佳公子又一脸诚恳哀戚的样子给懵昏了头!
路乘风用力摇了摇头,微微叹息了数声,侧过脸去,问向追风,道:
“可知道这白定是何人?是前任北端皇帝白先的什么人?白定家中几子?分别何人?”
“你这一问就是一大串的,容我慢慢回想来。”
追风被他一连串的问题给问的哭笑不得,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轻轻笑着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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