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让堂堂少将军给她当小的,笑不活了!
陆裴风黑着脸将叽叽喳喳当着他面大声密谋的弟弟妹妹挨个丢了出去。
门一关,挡住了他们控诉的视线。
丫鬟婆子极有眼色地早早离开了,喜房里只剩下陆裴风跟宋明鸢两个人。
看着毫无形象笑倒在床上的女人,陆裴风眉眼冷沉,面无表情,就这么静等她笑完。
宋明鸢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坐起身来,一看到他这副冷漠得不近人情的样子,又有些遭不住了。
将所有难过的事情都想了一遍,才压下这股来势汹汹的笑意。
“咳……那什么,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我一定如实交代。”
“解释。”
陆裴风简短地撂下两个字,屈膝端坐在椅上,脊背直挺挺的,跟一柄出鞘的利剑一样。
他身高腿长,俊美不凡。
单单坐着就十分养眼。
此刻,那双黑沉沉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宋明鸢,压迫感十足。
宋明鸢板正了脸色,认真说道:“陆家要完了!”
话音刚落,一只酒杯裹挟着杀机直冲她面门,速度快得只剩下残影。
宋明鸢头一偏,躲了过去。
狗男人,真是不讲武德!
她横了他一眼:“急什么?不能先听我把话说完么,真是坨冰块,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要不是有媒人,你肯定一辈子讨不到媳妇!”
性格又冷又闷,脾气硬得跟石头一样,说话跟据嘴葫芦似的,还一言不合就动手。
谁嫁谁倒霉!
一击落空,杯子穿透红色幔帐砸在墙上,四分五裂,连墙体都给砸出了个凹槽。
“你是谁?”陆裴风凝眉。
京城里的消息他虽说做不到烂熟于心,却也了如指掌,一个养在深闺里的大小姐绝对没有这样的身手。
她进将军府究竟有何目的?
对上他审视戒备的目光,宋明鸢开门见山道:“我是来跟你做交易的。”
“实话实说了吧,我也懒得拐弯抹角了,宋潘山得到消息,有人要构陷将军府通敌叛国,皇上会借这个机会除掉你们。”
“但是镇国将军府历代功绩摆在那里,他不能赶尽杀绝引天下人口诛笔伐,所以为搏一个美名,他会判将军府抄家流放,让你们一家人前往边地应罪。”
宋明鸢砸下来的消息,让陆裴风瞳孔微缩,如果这些都是真的,他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还是说,现在的镇国将军府已经被人堵住了耳目,沦为了困兽?
“此言当真?”
这件事事关重大,陆裴风不得不慎重对待。
“我都嫁过来了还能有假?”
宋明鸢压根就没有把刚才陪嫁丫鬟警告她的话当回事,直接就把太傅府给卖了。
“宋潘山为了保全宋明嫣,拿我贴身丫鬟的性命威胁,让我代替宋明嫣嫁进将军府,这,便是我出现在这里的由来。”
“若非镇国将军府要倒台,宋潘山能做出换新娘这种得罪将军府的事?”
陆裴风眸色冷郁,方才在盖头揭下那一刻,他心中便怀有猜疑,此刻,对宋明鸢的话已是信了一半。
他闭了闭眼,压下心头的混乱,再睁眼时,已经恢复了冷静,“你要跟我谈什么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