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戌时已至

的高了，本就矮上几分的少女不由踮脚。

    举剑向日之时太阳的光芒异常耀眼，便是斜阳也非李轻尘可直视，洛红雪给他纠正剑式偏差之时他不由抬头看，却只见的半截如白藕般的手臂，顺势一下，见得一张清秀而不显娇气的面庞，大抵是因为练剑的缘故，洛红雪鼻尖上落出点点晶莹汗珠，脸颊微微有些红润，平日间持礼，仅一眼而过的李轻尘这时却不禁有些痴迷。

    “嗯？！把手再往上抬抬，手腕微屈......”红衣少女捏了捏不大够得着的手腕，不见动作还以为是因为长时间举剑手有些僵直的缘故，顺手便揉了揉。

    当她低下眸子时却见得一双眼睛直直盯着自己，小姑娘心底的羞劲一股脑涌上头，手上一松，掩着面狠狠跺了李轻尘一脚。随后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李轻尘自知理亏，稍稍一咧嘴，动弹着几个脚指头企图缓解疼痛，心下想着怎么说比较好，洛红雪却直接朝林中走去，美名其曰：“戌时到了，他们该去叫陈时命了...”随后逃也似的朝林中跑去。

    少年抬头看了看时头，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斜斜坠到了林上，再一看逐渐消失的红影，也没再多想，拎剑追了上去。

    ......

    “呼~”深深吐出一口气，陈时命试图在聚些气力在手中，却连一丝一毫的气力都寻不出来，就连他双手握的剑也摇摇欲坠，似乎只要手上松开一点点，寒虹剑就会栽落于脚下的壤土之间，而身上除了数之不尽纠结牵扯不断痛楚之外，便只剩下少年一双明亮闪闪的眸子。

    身体遭遇的痛楚只是外在的，即便是痛楚一次次刺激着少年的神经，他脸上也无半分情绪，就如往常一样，波澜不起，大浪不惊。

    他得挥出这一剑，气力早就在上一剑中耗尽了，却也还没到油尽灯枯的地步，气力虽然衰竭了，但他的精神前所未有的凝聚、集中。

    倏然，黑衣少年动了，动作不如之前迅猛，挥剑气势甚至没有之前的一二分，就连三岁孩童看着那记在空中缓慢挥动的长剑也会嗤笑不已，嘲笑这人挥剑拖泥带水，不会使剑！

    “砰...”与之前轰然炸响的声音比起来，这一剑就如小娘子的轻言细语一般，甚至铁木上连一道浅浅的白印都没有，只有微不可见近乎要趴在树干上才能瞧见的凹痕。

    效果并不理想，陈时命却随着这一剑直直摔在地上，这恍若是一个莫名的信号，少年摔在地上时全身上下传来乏力的虚弱感、背负的增重禁制比往日沉重好几倍，压得他近乎喘不过气来，还有四处冒出的痛楚...承受着这一切的半大少年却止不住的笑了出来。

    尽管笑容因为痛楚变得龇牙咧嘴，尽管一道清流因为痛楚直直滚落下来......

    “不过...我做到了！”

    少年嘴角动了动，却没有声响传出来，林中的光线愈发昏暗，就连那双明亮的眸子也被慢慢遮住。

    ————

    李轻尘与洛红雪来时瞧见的就是这番光景。

    一个黑衣少年安安静静的躺在林中泥壤上。

    李轻尘终归境界比小姑娘高上一重，脚力要快上一些。再见到倒地的陈时命之前就追上了洛红雪，红衣少女并无责怪，反而因为林中有些昏沉的氛围主动拉起了他的手。

    二人顺着不算是道路的空隙直走，走入一片深黑的林子便停下脚步，无他——灵兵法器就在这般昏沉的环境下也熠熠发光，好似剑上的那抹寒光不需要其他光芒来照印出来。

    先瞧见剑，后找到人。

    双双看着倒在林中泥地上的某少年莫名揪心。

    “这……是练剑练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