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着弯腰把桌子上所有的东西都扒拉到了地上。两个人在一片狼藉中吵的很凶,末了苏苜气愤的冲出陈爵昊的卧室,陈爵昊追出去,在楼梯处拉着她的手腕,两个人就那么对视着。
苏苜泪水无声的顺着脸颊往下落,伪装的强势再也挡不住内心汹涌而来的委屈感。陈爵昊红着眼,看着苏苜,恶狠狠的道:“不要再触碰我的底线!”
苏苜的手腕被他禁锢着抬到眼前,气恼的大脑一片空白,直接就冲着他的手咬了下去。陈爵昊吃痛的松开手,下意识的把握着的苏苜的胳膊向前一送。因为苏苜本就半只脚悬在最上的一层台阶上,被他这么一带,身子失去平衡。
陈爵昊伸手去拉人,可是为时已晚。
苏苜尖叫着滚下了楼梯。
她摔下楼梯,断了三根肋骨,眼睛受了很严重的外伤。
他在无人的时候站在她的病房外面三个晚上。然后他回到家煲了一锅让自己都有些嫌弃的鸡汤,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家务的手还被烫了两个水泡。
他能做的只是冷声冷语的告诉苏苜,是妈让他把鸡汤送过来。他不懂得道歉,即使是知道自己做错了。
陈爵昊从回忆里面走出来,看了一眼半掩着的病房门。慢慢的走过去,透过门缝,看到苏苜靠在床头,茫然无措的样子。
苏苜没有流泪,她只是觉得很无助,就像身边所有熟悉的事物都变成了陌生的一样。这个世界对于她来说,变的陌生无比。这算不算世界,再一次抛弃了她?
苏苜缓缓的伸一只手,用另一只手摸着掌心杂乱的纹路。然后有点僵硬的抬到眼前,眼睛空洞的张着。苏苜的指甲狠狠的抓着手心,掌心被抠出了几个月牙形的白印,手掌在自己的眼前晃了几下,真的什么都看不到了……。
陈爵昊看着她,两片刀锋一样的薄唇一张一合,却什么声音的都有发出来。脸侧有一行泪水,参杂在因为伤口疼痛而留下的冷汗中。
第二天,陈乐姣知道了苏苜的事情,风风火火的赶来医院,直接就扑到了苏苜的床上。抱着她一边哭一边问:“苏苜姐,你真的什么都看不到了吗?”
苏苜的手摸索到她小巧精致的脸上,触到冰冷的泪水,柔声道:“只是暂时的,找到合适的□□就可以看到了。”
陈乐姣有些不信,转过身问站在一边的陈爵昊“二哥,是真的吗?”
陈爵昊点点头。
陈乐姣这才注意到陈爵昊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忙问:“二哥,你的手臂怎么了?”
陈爵昊立刻懊悔,竟然忘记了嘱咐乐姣这件事,忙抢在苏苜开口问前道:“没关系昨天打斗的时候被车门划了一下。”说完皱着眉示意陈乐姣噤声。
陈乐姣一边担忧的上前看陈爵昊的伤,一边憋着嘴帮他圆谎“哦,划了这么长一道呢。”
苏苜犹豫了一下,道:“你不是说你没有受伤吗?”
陈爵昊道:“划了一下,算不上受伤。”
苏苜哦了一声,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有些疲惫的靠在枕头上。
陈爵昊轻轻的拂开陈乐姣拉着他的手,冲着她摇摇头,示意没事。转过头对苏苜道:“医生说如果你没有感觉到不舒服就可以出院了。”
苏苜说:“恩,那就先出院吧。我也实在不习惯住在医院里面。”
陈乐姣见机忙道:“那个,苏苜姐你现在的情况,不如就先和我们回家,也好有个照应不是?”
陈爵昊也露出了期待的神色。
可是苏苜想都没有想便道:“不了,我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我回公寓就可以了,我……能照顾我自己。”
“开什么玩笑!你怎么可能照顾的好你自己!你现在是个瞎子啊!”陈乐姣一心想让苏苜和她回去,并没有想到这样说话会刺伤到苏苜。
苏苜放在床上的手突然抓住了被角,努力的露出一个笑脸道:“有很多瞎子是自己找照顾自己的,别人可以,我就也可以啊。”
陈乐姣转身像陈爵昊求助,道:“二哥,你说话啊!”
陈爵昊抬步走到苏苜的病床边道:“乐姣说的对,你现在的情况照顾自己很困难。如果雇人的话,也是难以照顾的很周全。”
陈乐姣忙赞同的点头,然后意识到苏苜看不到,便大声道:“二哥说的对!苏苜姐你跟我回家,我照顾你好不好?”
苏苜在两个人的注视下,摇了摇头,正要开口,就听到放在床头的苏苜的手机响了起来。
陈乐姣上前拿起来看了一眼,对着陈爵昊做口型——楚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