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告别与小算盘

有些复杂地看了面带迷惑的有利一眼，内心的不确定感更甚，不过他并没有显得多加惊慌，而是颇为心胸开阔地笑了一笑，淡淡开口。

    “我能够看到你的一部分记忆，在我们缔结契约之后，所以，我看到了那部分记忆，然后，我挺想问你，喜欢我什么？或者说，我又是怎么把你给攻略下来的？”

    “……”

    一瞬间，有利晃神，仿佛回到了曾经狗血言情的小说剧中，巧笑嫣然的女主角对着霸道总裁男主撒娇“你说嘛你说嘛为什么喜欢人家？”……还好只是一瞬，他就回过神来。结合曾经看得小说和偶像剧，他也多多少少能明白一些立香的顾虑，只是他自己的话貌似思路和一般人不太一样。

    在有利看来，他想做什么了就去做，仅此而已。

    就像恩奇都说的，他只是最优先考虑了自己，就算中间会遇到类似于细思恐极的ritsuka到底是立夏还是立香，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其妙成为阿鲁塔纳，当初和侑子小姐谈的代价到底是什么……诸如此类的问题，到最后有利都会问自己一个最简单的问题——我到底觉得怎么样做才开心？我有没有触及到底线？

    这样一来，问题就能很简单解决了，像是谈个恋爱这种问题，分析了一下风险和收益，以及内心的冲动之后，他得出了还是谈个恋爱比较开心，风险什么的到时候再解决的想法。

    就如同，哪怕知道自己跟着去特异点可能会造成一系列不可控的后果，但是有利衡量了一下，果然还是觉得顺自己的心意比较重要，反正他自信自己的能力能够解决问题，那么就去呗！如果换做是立香……他瞅了眼人类最后御主面上的坚毅之色，如果是立香遇到这种情况，恐怕是宁愿分开一段时间，也不愿意冒险的吧。

    所以总结一句话就是，有利的心态很多时候都是自己怎么高兴怎么来，立香则是会顾虑他人的性格，而恰恰好立香又遇到了有利，产生了某种化学反应了，这或许就是人总是喜欢追求自己没有的高尚的闪亮的东西的缘故吧。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自己会喜欢上你，容貌？性格？强大的力量？让我安心的感觉？这些因素都有吧，但是感觉太过纷杂，我想了想，觉得你很好，但是又好像都不是。”

    立香说着有些苦恼地敲了敲脑袋，叹了口气。

    “更重要的是，我又在想自己身上有什么能够吸引你的，但是怎么也想不出来什么特别的。”

    不说别的，就单说他见过的几个对于有利怀有特殊情结的刀剑付丧神，立香就觉得有点比不过，又想到齐木空助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给他看的有利前任未婚夫的照片，那个金发蓝眼的可爱男孩子让他也受了次暴击，还有梦境中的时候，有利默默站在远处，看着那个叫和他一样读音，叫作“立夏”的男孩子和草灯亲昵时，那莫名的神色……

    “总之，我想要成长起来，成长到和你一样的高度。”立香抿抿唇，倔强道，“所以，这一次，我真的不会召唤你了！绝对不会！直到最终战以前，我们就别再见面了。”

    “唔，我明白了。想要成为更好的自己，想要靠自己变得更为强大而坚韧，想要承担起应有的责任——这份觉悟，我收到了。”

    有利微笑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心下却是狡黠一笑，他只是说了收到，可没说答应啊！下一次就变装见面，他的演技可是不错的呢。

    “等、等等！”

    立香眼见有利转身就走，还心下一慌，待看到有利挑眉转身之后脸上的笑意，才放下了心，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想起了那一夜的夜晚，没有月亮，只有霓虹灯光辉下，那个人笑意盈盈的模样……或许有些明白了，为什么要用那样婉转的话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了。

    所以最终，立香只是开口，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月亮，很美。”

    此时的两人正在迦勒底，外面的暴风雪几乎是一刻不停，都看不清雪白以外的颜色，而他们更是站在室内，日光灯明晃晃的整齐的排列在天花板上，这与其说是月亮，不如说是太阳更为确切一些。

    有利没忍住弯了弯嘴角，然后咬住唇，就怕自己笑出声来让人难堪，立香这笨拙模仿情话的样子，还真的挺可爱的。让他没想到的是，在他憋笑憋得有些难受的时候，立香涨红了脸给自己施加了一个加速魔法，然后飞速往他嘴唇上啃了一口又在刹那间逃离，只留下淡淡一句话。

    “你，就是我的月亮。”

    “……”

    哦，对哦，美狄亚貌似把他比作了月亮来着，那也不就是说……

    有利眨了眨眼，看着消失在眼前的立香有些遗憾，电影中恋人告别不都该是依依不舍的拥抱或者长吻的吗？怎么到了他这里就是咬了一口还咬完跑了呢？

    “果然是狗狗属性的吧。”

    “他听到的话一定面色很精彩，我会记得转述的。”恩奇都从转角处走了出来，把一个包裹塞到了有利手里，“这是御主给你的送别礼物，似乎是怕自己再过来就舍不得走了，就托我来转交。”

    “哦。”

    “我稍微有些好奇呢，到时候，你到底是希望他认出你来，还是认不出你来？”

    “你也会问这种无意义的问题啊，小恩。”有利看着好奇的恩奇都，微微一笑，“哪个都好，不是吗？”

    就如恩奇都不会去追究吉尔伽美什到底是出于对他的怀念还是对于死亡的恐惧而去找不老不死药，对于有利而言，无论是立香到底会不会识破他的伪装都不重要。

    没识破？他都是活了多少年了，看不破也正常，他厉害得上天呀！

    看破了？那不是说明心有灵犀吗？

    如果演技不过关，他早就在弱小的时候被碾死……好吧，碾死不太可能，但是绝对不会活得舒适的，所以有利觉得自己一定没问题。

    然而，在关乎生死存亡之前的演技，能和在恋人面前玩情趣地演技相比吗？这的确是要打个大大的问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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