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费尽周折。不知道蔡小姐师承何人?仙乡何处?”他的声音寒津津的,听得秦菜浑身不自在。青瞎子还想再打个圆场,秦菜索性豁出去了:“我就是乱七八糟学了点,你叫我来干什么?”
通阳子唇角微扬:“蔡小姐真是快言快语。不瞒你说,我手下缺你这种人,正好如今你有把柄在我手上。”他比秦菜还快言快语。--
“如今就委屈蔡小姐在我手上帮忙几天吧。”
秦菜终于明白他的意思:“违背道德的事,我不会做的。”
通阳子似乎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道德?哈哈哈哈。”他起身走的时候还在笑,“道德……”
通阳馆,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呢?
秦菜的第一堂课是在一个大家都叫红姐的女人手上上的。那时候是夜晚的公园,射灯照不到的角落黑乎乎的。红姐手上有四个女人,个个腰细腿长,面容姣好。
夜里的她们衣着清凉,如同这草影花丛的精灵。红姐靠在一棵松树上,点了一根烟。同行的一个穿黄裙子的女孩坐在公园的长椅上,那个位置很好,射灯的余光刚好照着她的腿,又细又白,让人爱不释手地修长。
她黑色漆皮的小包斜搭在双腿上,微卷的长发半遮着脸,说不出的诱人丽色。在吸引了无数路人的目光之后,很快有人注意到了她。
秦菜都看见那个男人的目光,又贪婪又猥琐。黄裙女人站起身开始打电话,似乎跟人吵架,连吵边往丛林深处走。男人看看左右无人注意,也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
秦菜看看红姐,红姐依旧抽着烟,淡淡的烟雾混在夜色里,只剩下烟头上那猩红一点。
草丛深处的声音这里听不见,秦菜还是觉得不好:“红姐……那个男人不像好人,我们还是跟过去看看吧?”
红姐用看一个白痴的眼神看她:“如果那个男人是好人,她去干嘛?”
秦菜眼里火焰一跳:“她在罚惩他?”
红姐连看都懒得看她了——这种白痴,要姿色没姿色、要聪明又不聪明,不知道馆主看上她什么。该不是那个色_魔近来天天变男变女,也跟着变成白痴了吧?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男人先从树林深处逃了出来,又过了好一会儿,着黄裙的女人才钻出草丛。她的裙子被撕得乱七八糟,修长的大腿上随处可见指甲抓挠的痕迹。
秦菜这么白痴的人都看出她经历了什么。她却熟练地从附近的一辆越野车里拿了一套衣服,也不避人,就在草丛里换上。
她边理着发间的草屑,边冲红姐走出来,将两根短发交到红姐手上。红姐点点头,在笔记本上记了什么。
她一记完,黄裙子的女人就起身朝公园里面走。她走路有点跛,可能是刚才划到了脚。红姐像没看到一样,只是注意着其他人。
突然喷泉边传来吵闹声,红姐向前走几步,又半靠在树上围观。原来是同组的穿白色学生服的那个女孩被两个男人抓住。她一边哭一边叫抢劫。
周围却没有人动。
红姐转头看了看左边,秦菜这才注意到左边大约一百米远还有一个男人,方才的黄裙子就是在他车上拿的衣服。
红姐并不慌忙,语声甚至冷漠:“他是你们的守望者。”
秦菜还在看那个穿学生服的女孩:“她被抓住了!”
红姐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这世间,每个人的福禄、寿命、财运都有定数。但是这些定数不是一成不变的。比如这个人能活一百岁,但是因为他强-奸了一个女人,天道可能会折他多少不等的寿命或者福禄。”
那个女孩快要被押上车了,外面突然来了几个警察:“哪里闹事?人在哪里?”
周围看热闹的见警察来了,跑得跑、躲的躲。女孩趁乱脱身,拼命地往公园外跑。两个男人正要追,被警察拦住询问情况,脱身不得。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女孩跑了。
而秦菜分明看到,刚才那个所谓的守望者,用公用电话报了警。
红姐根本不受影响:“这十年、二十年的寿命,天道扣下之后并不会消失,对正常人来说没有任何作用,而对我们上头的人却有用。所以……”
秦菜倏然明白过来:“所以我们要做的事,就是引诱他们犯错,做缺德的事,让他们减福减寿。”
红姐淡笑:“总算没有笨到无可救药。做这种事很简单,一个人只要有欲-望,就会生邪念,只要有邪念,就容易做错事。而在天道之中,没有教唆罪这一条,他们做什么,和我们无关。但你要谨记,一定是对方主动犯罪,如果强迫,天道会降罪于你。”
这时候,另一个紫裙子拿了两根头发过来,红姐低头登记:“寿数一年两千块,福禄什么的各有定价,回去看价目表就知道。每个月十号你们可以领取属于你们的那份。每个人每月的基本任务是3万,超过三万才有提点。没有完成月任务会受惩罚。”
她看看秦菜,两片唇瓣吸了血一般红:“希望你不要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