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只穿了白衬衣,牛仔裤,素净得不合时宜。
席上的线长秦菜都不认识,这时候却意有所指:“老通又换了口味了,哈哈哈哈。”
通阳子一手挽着秦菜的腰,秦菜全身僵硬,却没有拒绝。
通阳子亲自往秦菜碗里挟菜,一边介绍在场的客人:“这是一线线长黛姗,二线线长云歌,四线线长秋容……”
他挨个儿介绍,秦菜只能点头微笑,这几个线长都长得异常漂亮,那个叫黛姗的女人更是有着沉鱼落雁之容。这时候她笑着往秦菜碗里挟了一块松鼠桂鱼:“通哥真是有艳福,身边从来就没缺过美人。”
通阳子不以为意:“要说艳福,姗姐也不少啊。蓝愁,来来,替我敬几位线长一杯。”
席间红姐一直脸上带笑,笑容保持久了,映着妆粉精致的面庞,有点狰狞。
秦菜第一次直视她:“红姐,感谢提拔,我也敬您一杯吧。”
红姐站起身来,二人对视半晌,含笑碰杯,像是再亲不过的密友:“不客气,你本来也是个有能力的孩子。”
她特意加重了能力二字,秦菜容色不改:“那也得多谢红姐您的栽培。”
两个人饮尽杯中酒,从此以后,成为对手。
晚上,秦菜坐着通爷的车回转,开车的是谈笑,红姐坐在通爷左边。通爷似乎喝得太尽兴,这时候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他揽着秦菜,抚摸着她柔软的长发,一身酒气:“你到底还是来了,呵呵。”
秦菜坐姿端正:“我到了,先回去了通爷。”
通爷不知道到底醉没醉,也许他只是装醉:“嗯,今晚……你很不错。”
秦菜下车,直接上楼,红姐的目光针一般刺在她背后,她没有回头。
待回到房间,沙鹰居然在等她:“你去找通爷了?”
秦菜有些头昏——她酒量二两:“你管得着吗?”
沙鹰态度冷淡:“我是管不着,不过你若不去,通爷顾忌着白先生,肯定不会把你怎么样。而你若一去,他便看出斤两,如我所料不错,他晚上就会打电话向人求证你和白先生的关系。”
秦菜惊出一身汗:“他不住的试探,其实并不是扰乱我的阴眼,而是看我会不会向白芨求援?”
沙鹰叹了口气:“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自作聪明。”
秦菜本就是喝得醉薰薰的,这会儿酒意上涌,她自然有些生气:“什么叫我自作聪明?你本来就被红姐迷得神魂颠倒,红姐一声令下,你弄死我的时候会有半点犹豫吗?”
沙鹰微怔,她却语带哭音:“你以为你想啊,我巴不得离他十万八千里才好。可是现在我的一切都是红姐给的,如果她不给了,我还能怎么办?”
沙鹰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如果红姐执意要清除秦菜这个障碍的话,他会怎么做?又能怎么做?
秦菜和他算是什么关系呢,勉强算是同事还经常吵吵闹闹,当然是按红姐的意思做了。
可……听她这样直白地说出来,为什么又有些不是滋味呢?
“不要在这里争吵,让组员听见不好。”他只有这样说。秦菜二话不说就回了房间,往床上一倒,再不起来。沙鹰扯了几次,终于忍不住开口:“这是我房间……”
秦菜翻来覆去地作梦,开始是秩序不羁阁,后来变成了老家,日日放牛插秧,心突然安静下来,她搂着那头水牛的脖子,突然觉得哪里不对:“你的角呢?”
床上,沙鹰抓住在自己头上乱摸的手,十分无奈:“拜托你先把你手放开好不好,我又不是牛魔王,哪来的角……”
这个人睡相太差,以后绝对不要和她一起睡了……
秦菜睁开眼,身边还是沙鹰,她几乎抱着他的头,她蓦然放手。沙鹰翻个身继续睡。秦菜望着他的背影发呆,沙鹰好半会才又翻过身来,面对着她:“你怎么还不走?”
秦菜呆呆地望他:“沙鹰,我和你做,你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
沙鹰怔了片刻,秦菜第一次主动揽住他的脖子:“好不好?”
过了好半会,沙鹰才缓缓扯开她的手,目光在她胸前一扫:“你想得美。”
秦菜翻过身趴在床上,不说话。沙鹰好半会儿终于叹气:“你若真的想走,我去跟红姐说说,但……不保证一定行。”
秦菜眼睛水汪汪的:“真的?”
沙鹰点头:“当然。”
秦菜将头埋入他怀里,沙鹰微怔,却仍是拍了拍她的肩。不知道为什么,他在秦菜面前总是特别心软,也许因为她总是这样无意识却全心全意地依赖吧。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宝贝儿们,只有努力更新,回报大家,挨只嘴,爱你们~=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