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我就是本能的一反击，没想到就把你给契约了，还是那种我解不开的……”

    说到最后，看到白子灿脸上的血色尽褪，白玉娆也噤了声，沉默了下来。

    “说实话，我后来知道后也觉得很麻烦，因为这就代表着我得对你永远负责啊，我真的很难过的……”

    白子灿：……

    你难过什么？该难过的是我才对吧？

    ……

    “所以，小岸你的意思是，子灿永远失去了自由，哪怕是转世投胎，生生世世，甚至魂飞魄散，也无法摆脱那样的命运……”金凤身体摇摇欲坠，“子灿那么骄傲，从小就骄傲，像匹小野马，他怎么受得了这样的命运，他该多痛苦……”

    金凤崩溃的哭了起来。

    白君炎搂住妻子默默安慰，脸上的神情格外沉默，这种事情已经发生，他们谁也没有挽救的可能。

    “即便那个小姑娘什么也不做，不动子灿，可是，子灿心里一定不会开心的。”金凤埋头在白君炎怀里痛苦失声。

    白君炎的脸色也悲痛，今生受制于人算了，还要生生世世，永世为奴，连魂飞魄散的权力都没有，换谁估计也受不了。

    归海岸黑眸幽深，“事情已经至此，当初娆娆刚刚成为鬼，手段生涩，一切只靠本能出手，事后她也是很长一段时间才弄明白，原来那种契约是永恒的，包括摩根家族的两位少爷，现在也赖在她那里，她是要对人家负责的，永恒契约，并不是她的本意。”

    “眼下，大舅和大舅母难过也无济于事，一切还得看子灿自己调节好心态，不然，苦的只是他自己，我能保证娆娆永远不会对他动那个契约，那个契约在他身上，形同虚设，就看他自己能不能看开了，这是唯一的办法。”

    ……

    “那你打算怎么对负责？”沉默了好半晌，白子灿终于开口。

    白玉娆被问住了，是啊，她要怎么对白子灿负责？

    想了想，白玉娆道：“你以后有困难就找我，有人欺负你，你也找我，我帮你打回去，你的父母我也会帮你照顾，你将来有了孩子，我也帮你照看，以后追不到媳妇，也来找我，我帮你征服她，聘礼什么的，都我出，夫妻感情不和也来找我，我帮你调节，等你死了，我也照样保护，当鬼当人还是成仙都来找我帮你保驾护航，要是哪天胃口不好，也来找，我会做饭，总之，你有什么都来找我……”

    白子灿听着，看着白玉娆的眼神突然无比诡异。

    “你、你这样一说，好像也没什么不好……”他喃喃着。

    可是心里就是解不开那个疙瘩。

    白玉娆说的好听，也能做到，但是白子灿敢真的那样让她为他负责吗？契约的本能压制，他就不敢起那样的心事啊。

    白玉娆看着他，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

    “我觉得，你现在难过的原因，一定是因为你和我之间没有建立信任，我们相对来说，就是见过面的陌生人，你会难过也能理解，等你和我混熟了，有了信任，你也许会好接受许多，那个契约是永恒，我不知道这个永恒是相对的还是绝对的，但是我不太相信这世上有绝对的事情，你总该对事情抱有一定的希望不是，太过绝望，苦的总是自己不是？”

    白玉娆说着，心中不由的想，如果换成是归海岸呢，如果那个被她永恒契约的人是归海岸呢？他会排斥吗，会难过吗？

    白玉娆努力想了想，她竟然是肯是肯定的认为，归海岸一定不会难过，因为，他们彼此信任，也就不存在是不是受制于对方的问题了。

    白子灿怔怔的看着白玉娆。

    “其实我也很为难的。”白玉娆看着他叹气。

    白子灿：……

    你一个当主人的，你有什么好为难的。

    又是漫长的沉默。

    许久，白子灿突然看着桌面上的那些卷轴，小心翼翼的道，“主人……，我有件事想求你……”

    “你说，能做到的我一定做，做不到的，我也一定给你想办法……”白玉娆想也不想的道。

    白子灿话还没说完，就被这么主动的打断，他也是无语了一下。

    犹豫了一下，他道：“主人，我想求你，能不能帮帮我爸妈，我小时候，我妈为了救我爸身死，我爸不想我妈离开他，就保住了她的一楼魂魄，我妈现在是鬼，但是实力很弱，我爸一直想让她修炼成鬼身，永远相守，你看，能帮帮他们吗？”

    白玉娆一听，心道，这真是太容易了啊！

    她万人坑的那些小弟们，随便抓一只出来，都是鬼修啊，修出鬼身那都是迟早的事情。

    白玉娆在面前的石桌上扫一眼，那些卷轴们中没有一个是适合鬼修的，于是，白玉娆又在自己的魂海里问了一遍，然后，无数鬼修卷轴飞了出来，她是不灭魂，魂修之类的功法卷轴尤其多，白玉娆从中找了一遍，找出她认为最好的，最适合女鬼修炼的那套鬼修功法，并且附赠一只适合和鬼修双修的功法卷轴，一起拿了出来。

    白玉娆没说话，白子灿本来心中忐忑，但是当看到她拿出两只卷轴的时候，眼中不禁浮现一丝期待。

    白玉娆温和的将卷轴递给他，“给，拿着，去给大舅和大舅母，他们一定会喜欢的，还有别的需要吗，有需要一定要和我说，我有很多卷轴。”

    那语气，就是像在大款对小三儿说：‘给，拿着，去买别墅，买珠宝，买车，随意买，花完了再跟我要，我钱很多’一样的诡异温柔。

    白子灿接过卷轴，双手有些颤抖，看着白玉娆的眼神纠结极了。

    白子灿拿着卷轴起身，“谢谢主人，我这就去找我爸妈。”

    “哎，你别叫我主人，叫名字，我叫白玉娆，实在不行，你叫我表嫂也行嘛。”白玉娆笑容和蔼的说，“毕竟你表哥已经是我的了。”

    白子灿莫明同情了一下归海岸，“好，我记住了，表嫂。”不用叫主人，得到她的许可，这对他来说是好事。

    “哎，等等。”白玉娆忙又叫住他。

    白子灿转身，看向她。

    白玉娆将桌上那些卷轴拿起来，往他怀里塞，“这些，你也拿去玩吧。”

    语气谜之宠溺。

    白子为眼睛狠狠一抽，那些卷轴每一个都足以引起一场腥风血雨，这种随便拿去玩的语气，他有些接受不能。

    而且，他有点不敢要她的东西，向她求来帮助父母的卷轴已经是大着胆子，再要这些卷轴，他自问没有那样的勇气。

    “这太贵重了，我要来也没用，先、先放在表嫂这儿吧。”白子灿说。

    白玉娆见他乖的不行，怕吓着他，也就不再强求了。

    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白玉娆摇头叹气，“唉，多活泼的黄毛儿啊，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走过来白君华正好听到这句，他嘴角一抽，十分的无语。

    白玉娆一挥手，将卷轴们纷纷召回。

    险些被当成礼物打包送出去的卷轴们，此刻简直就是劫后余生，一个个回去后，和同僚们喜极而泣。

    白君华当作没看到那些神光闪闪的卷轴们，他走到白玉娆对面坐了下来，叹息道：“子灿自小骄傲，被你契约后，打击不小，还好，你现在也不是外人，能给他解开了，他也算是受了一次教训，以后心性上应该会更加有所成长。”

    白玉娆看了白君华一眼，道：“二舅，我刚告诉他，我解不开那个契约，他小脸都白了，看着怪可怜的。”

    白君华欣慰的表情顿时僵住。

    “你解不开……什么意思？”白君华的脸色也发白了。

    白玉娆对白君华就没有对白子灿那么温柔了，“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

    白君华：……

    白玉娆：……

    气氛陷入了一片尴尬。

    没多久，归海岸过来了。

    归海岸见白君华和白玉娆都沉默着，他上前，挽住白玉娆的手，“我们进去吧，外面冷，看看外公醒了没有。二舅，您也进去吧。”

    白君华僵硬的站起身，跟着他们一起往回走，心中却是一片沉重。

    契约解不开，解不开……那子灿怎么办？

    都是他的失职啊！

    白君华陷入了一片自责中。

    白玉娆他们回到客厅里时，白鼎城老爷子已经醒了过来，他红光满面，气息较之前的更加内敛了许多。

    他手捧‘天地’卷轴，珍而重之，眼中隐有敬畏之意。

    看到他们回来，白鼎城老爷子向白玉娆招了招手，“娆娆，这‘天地’卷轴真了不起，能一睹它的内容，是外公这一生莫大的机缘。”

    说着，他将卷轴递给白玉娆。

    白玉娆接过卷轴，却是屈指一弹，卷轴化作一道流光涌入白鼎城老爷子的眉心，“这是我送给外公的礼物，外公不要嫌弃。”

    流光进入识海，‘天地’卷轴的精髓纷纷融入白鼎城意识之中，这比之前的顿悟更加的了不得。

    白鼎城下意识闭眼感受，片刻后，他睁开眼睛，看着白玉娆，十分的感慨，“外公谢谢你。”

    “外公不要客气，您外孙是我的了，我也得谢谢您不是？”白玉娆调皮的朝他眨眨眼睛。

    白鼎城一愣，然后不禁哈哈笑了起来，看了归海岸一眼，归海岸正眼神宠溺的看着白玉娆，白鼎城笑容不禁越发开怀。

    对于老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儿孙过的好，更让人舒心的了。

    白君华看着老爷子笑的高兴，却是心事重重。

    老爷子还不知道子灿的契约解不开，要是知道了，还能笑的出来吗？

    白鼎城笑罢了，瞥了白君华一眼，“愣着干什么，这么晚了，快去叫你大哥大嫂过来，备好的晚饭都凉了，老二媳妇，你去厨房安排一下。”

    白君华和二舅母闻言都忙应声去忙，白君华刚迈脚出门儿，白君炎一家三口就回来了，白子灿走在最前面，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可是在白君华眼中，这个侄子现在就是脆弱又可怜，看上去一碰就会碎的那种。

    白子灿后面，白君炎和金凤脸上都难掩激动，一进来，目光一下就落在了白玉娆的身上，那眼神儿真是复杂无比。

    白玉娆看了他们一眼，顿时明了，看来，那卷轴对他们的确是有用，而且，他们非常满意。

    白君炎和金凤的确是很满意，事实上，已经不能用很满意来说了，而应该说是逆天的机缘。

    那套鬼修功法，就白君炎的眼光来判断，足以让金凤成为鬼修，鬼仙，甚至是鬼神，而那双修之法，也足以让他受益无穷，从今往后，他们夫妻，将蜕胎换骨，彻底的扭转曾经的悲苦艰难。

    就这一点，他们无比的感激白玉娆，但是一想到那契约，他们的心情就不禁复杂起来，他们都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知道契约的由来，最先是他们儿子契约白玉娆在先，契约失败才导致如今的局面，他们怨不得白玉娆，只是为他们儿子忧心。

    而白子灿在看到父母拿到卷轴后那欣喜若狂，喜极而泣的画面后，他就知道，白玉娆是用了心的，第一次，他觉得，有个这么厉害的主人也不是全然的不好。

    厨房里很快端出饭菜，一大家子人都围着桌子坐下，和乐融融，大家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到是完全没有食不言的规矩，尤其是白子露，根本管不住嘴，一个劲儿的挑衅白玉娆，却每次都被归海岸瞪回去。

    吃过晚饭已经晚上十点多了，白老爷子留人住下，归海岸却是拒绝了，“外公今天顿悟，不出意外要尽快闭关，大舅和大舅母也是。我先和娆娆回去，等改天再过来。”

    白老爷子一想也是，就没再多留。

    他们离开后，白老爷子环视了一群儿孙一遍，眼神最后落在白子灿身上。

    “那契约解不开了？”白老爷子这么一问，众人都吃惊，老爷子怎么知道？

    白鼎城哼了哼，“你们一个个的一看神情就不对，我还能猜不到？”

    众人都沉默。

    “爸，都是我的错，是我大意，害了子灿……”白君华走了出来，‘扑通’一声就给跪了。

    “二叔……”白子灿忙叫道，这事能怪白君华吗？想来也怪不到他身上的，当时的情况突然，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就被反契约了，更何况是白君华。

    白鼎城老爷子瞪了二儿子一眼，又瞪了白君炎夫妻一眼，最后看向白子灿，“子灿，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虽然现眼前看，是你失去了永远的自由，但是等以后，换个角度去看待这件事，也许是一件幸事也不一定，你一定要看开啊……”

    白子灿看着他爷爷，从小到大，爷爷对他的教育都是好的，他也很听话，此时，他看着老爷子充满智慧的双眼，也不禁开始动摇。

    事实上，他刚受了白玉娆的好处，他的父母，再也不用像之前那么苦了。

    “那个小姑娘不是一般人，相信你们都看得明白，子灿被他契约，你们只看到了子灿失去了什么，却没有想过，他失去的同时，又得到了什么，或者将来会得到什么。”

    白老爷子训斥。

    众人都沉默，在外面呼风唤雨的白家众人，此刻像鹌鹑一样乖巧的听着老爷子的训斥。

    “子灿，你自幼骄傲，不仅是个人天赋出众，出生在白家也没有人敢逆着你，你一直没有栽过跟头，爷爷可能要闭关一段时间了，你出去走走吧，不要透露你的身份，去外面走走，也许会有不一样的体验。”

    白子灿心神一动。

    白老爷子挥了挥手，又看向白君炎夫妻，“你们夫妻如今是苦尽甘来，子灿的事，你们不要操心，反正这么些年，你们都没为他过操多少心，现在就去闭关吧。”

    白君炎和金凤不禁愧疚的低下头。

    最后，白老爷子又看向白君华，“你也不必有什么心理压力，事情已经发生，自责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好了，你别跪着了，我们各自闭关之后，白家就教给你打理，别出乱子。”

    “是，爸。”白君华起身。

    白子露眨了眨眼，笑嘻嘻的道：“爷爷，照你这么说，子灿堂哥非但不吃亏，还占了便宜，是机缘，那要不我去找表妹打一架，她要是打赢了我，我也让她契约。”

    白老爷子看着她，有点没明白她口中‘表妹’这一称呼是怎么生成的，他只是没好气的笑道，“你去吧，看那丫头愿不愿意契约你。”

    白子露噘嘴，“爷爷，你也嫌弃我？”

    白老爷子目光慈爱，“不是爷爷嫌弃你，如果爷爷没有料错，那小姑娘契约了子灿，也是无意中为之，现在契约解不开，估计她自己也很烦恼，这种契约，要永恒存在，事实上，也是永远的将她和被契约者绑在了一起，这种永远的羁绊，不是谁都能有的，人和人之间的也是要看缘份的，任何缘份，都该珍惜……所以，她不会再轻易契约别人，和人结下这种永远的羁绊的。”

    白老爷子此言一出，不止白子露吃惊，在场所有人几乎都是吃惊的。

    是啊，契约，何偿不是一场缘份。

    白子灿更是心神震动，眼中隐隐出现一抹特殊的光彩。

    当天晚上，白老爷子和白君炎夫妻都闭关。

    ……

    白玉娆和归海岸回了归海家祖宅。

    回去的时候，归海岸祖宅并不平静。

    归海岸和白玉娆进去后，看到客厅里在坐的八位叔伯以及祖辈，好心情瞬间有些被消磨，白玉娆眨了眨眼，好多人啊，而且这些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可不怎么友好。

    “归海岸？”白玉娆悄悄的戳了戳归海岸。

    归海岸回头安抚性的握住她的手，“没事，别怕，他们都是家里的长辈。”

    “小岸，这位就是你带回来的小女朋友？”当先，一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开口。

    他相貌堂堂，或者说，在场的诸位，包括老者，都是形容出色之辈，就没有一个丑的。

    中年男子西装革履，他微笑着，笑容温和，他看着白玉娆，不着痕迹的打量。

    白玉娆却觉得不舒服，这中年男人看似友好，但事实上一点儿都不友好啊。

    眼神虽然温和，却透着审视和怀疑。

    “不错，这是娆娆，我的爱人。”归海岸道。

    “爱人？还没结婚，不能称之为爱人吧，呵呵，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比我们那会儿要开放，这称呼都不一样啊，大嫂你说是不是？”一旁，一位女性长辈笑了起来，看向白君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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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没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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