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域高原的夜空是中原地方无法看得见的,浩瀚的群星布满了整个夜空,像是在黑色丝绒上铺满了银沙,竟没有一丝空处。
在靖北王的王府中,靖北王楚慕云一面踱着步子,一面凝神思考,独自一人从王府的议事大堂中走出来,来到向北的这个平台上。
在绥远关的至高处,他府视着这个北方最大的城邦,北域高原夜空下的绥远关静谧而安祥,一点不像久经战争袭扰的地方。深夜的城中还有几处灯火在远处闪亮着,与天空中的群星相呼应,给人以温暖与希望。
这个年近五十的男子,拥有一副高大而壮硕的身体,头冷峻而刚毅的面容,他双目注视着前方,目光深邃而沉静,夜风将他的帅袍飘起来,也拂动着他耳边的两缕鬓发。
不到二十年前这里还是个不到十万人的小城镇,如今已经成为了拥有近七十万人口,经贸繁荣,民丰物阜,富贾云集的北部重镇。
三十多年前,其父楚仁伯被拜为大兴王朝的大相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拥有至高的权力,是朝中无二的重臣。
先帝武育王曾对满朝文武官员说:“朕得天下,卿有其一”。此话不假,武王能平天下,全靠当年的号称富甲天下楚家族的鼎力相助,又得楚家长子,当时就已名冠天下,人称才高齐天、谋深如海的,不世出之帅才-楚仁伯的辅佐,才能最终平定中原六国,一统天下。
武育王平定天下后,定都酉京,定年号为“武治”,国号为“大兴”,并拜楚仁伯为大相国,实施了富民强国的一系列变法改制。
在楚相国呕心沥血,励精图治地推进在政治经济军事方面的全面改革后,保证了江山的初步稳定,旧的制度被废除,税制得到改革,国家经济得到快速恢复与发展,军队战斗力大为提高。“文治”“武功”都卓有成效,出现了国泰民安的盛世景象,号称“武治盛景”。
可是好景不长,武治十四年的时候,武育王驾崩,黄贵妃之子,庶出的武时中继位。贵妃黄氏家族势力日盛,逐渐把持了朝中关键部门和重要位置。
楚仁伯也因年事已高,辞去了大相国之位,告老还乡。楚家族日渐势微,但因其功高望众,仍在大兴国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更因楚仁伯的长子楚慕云官拜六十万禁军的督统,重兵在握,并掌管着禁军卫和虎贲军两大情报机构和保安机构,这让黄姓势力不敢小觑。
后来,在黄贵妃的指使下,当朝皇上武时中将楚慕云封为靖北王,名为封王,实为剥权,将其调至远离京城的北域边疆,去镇守北部边防。
能被皇上异姓封王,实乃家族的至高荣誉,楚家不能不从,楚慕云也只好立即走马上任。
当时的北域高原上,常住的中原人并不多,只有几个城池,最大的绥远关城也只有几万人而已,常年遭受北方游牧民族的抢劫骚扰,常常发生局部战争,但朝廷驻军不足六万人。
楚慕云只带了其手下的精兵强将不到两千人赴北域上任,临行前,其父楚仁伯亲授其治边秘籍,告诉他如何以战促治,如何缓和民族矛盾,如何促进北方民族的大融合,稳固国家统治。
到任后,楚慕云利用其在情报工作上的优势,将其治下的整个区域内的民风、民情、社会、经济与军事情况作了充分调查,做到了心中有数。
他发现北方有很多少数民族,如契丹、突厥、吐蕃等等,这些民族之间,或部落之间也常常发生战争,争夺地盘,也轮番来汉人所在地骚扰抢劫,虽然来犯之敌规模多不是很大,但由于这些民族都民风彪悍,善长骑射,个个都是快马轻骑,来无踪去无影,令人防不胜防。
绥远关就经常被这些草原民族的侵犯和骚扰,这些游牧民族的骑兵来无踪去无影,抢了就跑,让关内的百姓不堪其扰,很多人不得不背景离乡,离家而去。
北方民族的不断侵扰让朝廷的地方部队也很难以对付,只能不断地修筑城防,将城墙加高加厚,将城内的百姓圈在其中,时时注意严防死守,城关大门也是轻易不敢对外开放。
虽然这里是中原汉族与北方各族的交界之地,但民间的贸易交往却并不频繁,只有一些武装起来的马帮和土匪团伙才敢进行关内外的物资交流和贸易往来,普通百姓是断然不敢轻易参与其中的。
在北域要镇绥远关城外,原本有很长一段防护城墙,在常年的兵乱中,已经损坏了很多,不再是连续整齐的了。驻防的士兵就是依靠这些断断续续的城墙同来犯的敌军作战的。
有部下向楚慕云建议说,将城外的城墙重新修护完善,连成一体,即可更好地抵御敌军。而楚王却并没有采纳这个建议,反而命人将这些城墙全部拆除了,从此关外成了一马平川的草原,没有任何障碍了。
此举受到很多官员的质疑,认为蛮夷之兵尽是快马轻骑,若无城外护墙抵御,敌兵必将长驱直入,我方的弓箭,火炮,投石机等将发挥不了更大的杀伤力。
但楚王却不这样认为,他觉得这些城外之护墙虽能抵挡一下敌军进攻,对战场胜负并无决定性作用,但却分散了我方有限的兵力,同时,这些护墙也为敌方突破防线提供了掩护,反而不利我方使用弓箭、火炮之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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