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里的水路半个时辰就到。

    秦召南背好装的满满的箩筐第一个跳下船，转身过来接沈蒙儿。

    “南哥就是偏心，只顾着蒙姐姐，都不管人家一下。”范珍撇撇嘴抱怨道。声音不小，四个人可是都听见了。

    范俊轻轻拍了下自家妹子的脑袋，“哪那么多废话，这不是有我么，你要南哥怎么照顾你。麻烦精。”

    秦召南就当没听见，右手接过沈蒙儿的背篓递到左手，忙有来拉着沈蒙儿上岸。

    沈蒙儿可不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有着数年社会摸爬滚打经验的她，还是十分有眼力见的。

    “吆，小范珍不高兴了啊。召南你也是的，这里面就数范珍最小，你和范俊就应该多照顾照顾小妹妹啊。来，快把背篓给我。”

    “你才是我妹妹。”秦召南把背篓挂在沈蒙儿背上，几大步就窜的了前面。

    林记是个两层的门楼，就在街首。熏黑的木制牌匾上刷金的两个大字十分醒目。

    沈蒙儿要把鸡蛋卖给一家饭馆。几人就在林记门口分手。约好了一个时辰之后会合。

    袋子里装着八百钱，其中五百还是逼着秦召南卖掉狐皮的回扣。如果自己不受，那小子就死活不肯卖掉狐皮。反正这钱也是给他亲娘消费，沈蒙儿接收的没有任何压力。

    沈蒙儿偷偷问过神医惠娘的病情，神医建议她买些晶石试一试。这是沈蒙今天的主要目的。不知道晶石价格如何，这八百文是如今秦家包括她能拿出来的全部了。

    集市上人来人往，吆喝讨价的声音不绝于耳。沈蒙儿边走边看，生怕错过买晶石的摊位。

    据说晶石也有等级之分。普通一点价格便宜，当然品相就不会太好。高级的不禁效果显著而且相状精美。这都是那位京城神医透漏给她的。目前沈蒙儿还没见过晶石到底长什么样子，不过她决定先买普通的试一试，如果对惠娘的病确实又效，再和秦济父子俩商量买高级的。免得两人空换新一场。

    接近集市的末尾，一个脏兮兮的老头懒洋洋的靠着一截土墙，双手袖在耍着圈的袖子中。地上摊着一块看不出什么颜色的布，布上杂乱的堆着不少鹌鹑蛋大小的石头。

    沈蒙儿欣喜的加快脚步，这应该就是买晶石的摊子了。

    “老人家，你这有黄晶石么？”沈蒙儿也学着老人蹲下。和对方平视的原因不止是尊老爱幼，更是想压压价格。还有就是看看这人被鸡窝一样的乱发糊住的脸。这人有一年没洗头了吧？

    “哦，有啊。丫头，我跟你说啊，我的晶石那都是极品中的极品，这安阳郡只有我这一家，二个地你都找不到。”老头激动的唾沫星子横飞，刚才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现在瞪得溜圆。生怕沈蒙儿不信，撸胳膊挽袖子就要上手来抓沈蒙儿。

    沈蒙儿赶紧退后一步拉开距离。

    “是，是，我信。您别激动啊。”

    听到沈蒙儿说话，老头冷静不少。慢腾腾的又蹲了回去。石头堆里拨了两拨，捡了一颗灰石头丢过来。

    “五百文一个，概不讲价。”老丁头懒洋洋的靠在了身后的墙上，完全没有了推销的热情。

    “老人家啊，您就这一颗么？我想买两颗。您看着价钱给个商量呗。”沈蒙儿有挪回来蹲到老头对面，不远不近的地方。准备拉锯杀价。

    老头斜着眼睛上下打量了沈蒙儿一眼，嘴上的胡子颤了三颤吼道：“你这丫头，年纪不大，眼神不好。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老头的？不买了！哼！”

    默念三遍：小不忍则乱大谋。沈蒙儿摆出了讨好的笑脸。

    “啊呀，您别生气啊。是我胡言乱语了。您大人大量就别和我这小娃娃一般见识了好不好？我正想着您这么······这么玉树临风，仙姿玉貌的······妙人······怎么能是老人家呢。叫您一声小哥都是我等占尽了便宜。”

    沈蒙儿边说边隐蔽地掐着大腿，就怕一不留神说了实话，把生意谈崩了。

    老头终于舍得睁开眼睛了。眼神中有探究和惊喜，更多的是不确定。一把撩起满脸的头发，露出甚是年轻的一张脸，谨慎的靠近沈蒙儿。

    “这还差不多。我和你说啊······我这的货色，你真没地方找去。”贼溜溜的左右瞧瞧，老丁头从怀里又摸出了一颗黢黑的石头，吹了两吹递给沈蒙儿。

    沈蒙儿恭敬的双手接过石头，心里叹道：怕马屁这个技能适用于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人物，只要你拍对了地方。

    别看两颗石头大小差不多，重量上可是相差甚远。明显显的，来自人家怀里这颗更好。

    沈蒙儿心里有了比较，接下来就是商谈价格。搜肠刮肚好不容易挑拣出来的好词，好没等开口。集市那边已经开了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