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是一条河。
当看到河中激荡的漩涡时,你以为离漩涡还有很远,实际上漩涡正悄悄把你带入到深不可测的湍流之中。
不知不觉中,你已经身处在漩涡的中心。
当冯尧刚刚踏进家门的一刹那,他才意识到低调与苟活其实已经毫无意义。
似乎自己的行藏已经暴露于天下,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漩涡中心就在他身边,而且激流湍急。
冯尧觉得自己该搬家了。
虽然家还是那样,但无处不充斥着一种异样。
这处名为家的空间的每一个角落都被翻动过,甚至天花板顶上、地暖出气口、洗衣房烘干机、马桶贮水箱……
他们在找什么?
他们是谁?
他们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呢?
如果家里被翻得乱七八糟,可能也无所谓了,偏偏翻过之后,一切又回归了原样,甚至比原来更为整齐,也更让人毛骨悚然。
冯尧在门口站立良久,浑身放松,通过灵渡瑜伽用脑波的直觉捕捉着一丝丝细微的残留。
物质世界的所有构成材料,其实都有“记忆”,都能够保留一些磁力线,这大概是那些入侵者想不到的。
这不,冯尧在残留的磁力线中已然“看到了”影影绰绰的人影,两个人,一男一女,他们的身手一看就是经过特殊训练的,翻翻找找倒也罢了,他们还备份了他的电脑。
冯尧的电脑是台古董iMac“台灯”,别看他的主业是IT,但这台电脑早已过时很久了,以至于连macosx都跑着困难,所以他直接重装了系统,改成了Linux,不过就这样,他也很少使用。
这台电脑只是个摆设。
一个黄金时代的美好纪念而已。
今后,他将会对电脑的依赖越来越少。
网络上他有里斯来作为现实世界的技术支持,高维空间他有英玛,这一超级古老而又超前的AI智脑。
他自己的脑域就是台超级电脑。
所以,这个家就是所谓的一席睡觉的地方而已。
但即便如此,如果床边老是站着个人盯着你睡觉,那谁也不会安稳吧。
所以,他不担心他们窃取了什么,而是担心是谁来窃取。
他抽了抽鼻子,闻到一股极为稀薄的香氛,他细细的寻觅着,这股香氛在书房中尤为浓郁一些,证明其中一个女人在这里停留的时间比较长。
她几乎是一本本的检查过自己的书。
由于过于密集地遭遇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件,所以,他或借或买了很多有关阴谋论和神秘学,甚至文化人类学、心理学方面的书籍。
甚至,他把西琴的《地球编年史》和几个版本的《圣经》,还有《吉尔伽美什》不同语言版买了好几套过来。
那个女人大概在这些地方站立良久。
冯尧蹲下身子,从书柜和地毯的细小缝隙中,发现了一根细软的红发。
他从厨房中撕掉一个保鲜袋,拿镊子小心地把头发藏到保鲜袋中,然后转身出了家门。
天色已晚。
他翻过湿地公园的栏杆,走入茂密的浅滩野草中,越走草越高,很快遮蔽了他的身影。
冯尧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跟着他,或者远距离地监控着他,但不管如何,需要小心为上。
他接着草遁,来到了哥贝克力石阵,自己的战略中枢。
“我身后有人跟着吗?”
“两拨人,一拨是一个女人。”
墙壁上浮现出一个清晰的人影,她戴着棒球帽,穿着套头衫和牛仔裤、运动鞋,金发马尾从棒球帽中探出来,垂到肩膀上,五官普通,灰蓝的眼珠下面,长着成片的麻子,鼻梁高耸,两颊瘦薄,30多岁的模样。
普通不能再普通的一个挣扎在疲惫生活中的女人。
似乎她正准备着进行夜跑一样。
“竟然是她,萨拉。”
果然把她扔到人海中,也就像一滴水融入了海洋,再也分不清彼此。
但那双眯起来的眼睛,所爆射出的精光,瞒不了冯尧。
更何况,大能的英玛,甚至在光幕上连她身体周边人眼不可见的电磁场波束都描摹了出来。
她现在也翻过了栏杆,正分开草丛,往里张望,她很奇怪这个罗特干嘛要往这里来,而且为何突然就不见了踪影。
“还有一波,是一男一女。”
冯尧立马来了兴趣,这有可能是闯入他家里的秘密盗贼。
这一男一女非常年轻,男女都是运动穿着,女的甚至还穿着瑜伽裤,只是这男女身高都超过了180,而且女人一头黑发,显然不是闯入他家的那一男一女。
他不太相信,这个城市一下还能出现类似于萨拉和他这样的易容高手,而且一出现就是一对。所以,这一男一女应该是真容。
奇怪,这又是谁。
他们似乎是在盯着萨拉。
我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等英玛将焦距一点点放大,冯尧看到了他们藏在腰间的手枪。
不好,萨拉似乎有麻烦。
是谁盯住了荷鲁斯侦探事务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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