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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是谁?
又为何会被锁在冰窟里?
太多的疑问充斥在脑海里,极度的恐惧和紧张中,君兮觉得头隐隐有些胀痛。
她迫切想要知道些什么,心底又有个声音告诉她,今天的一切的忘了吧,不会是她想要的结果。
在黑暗里摸索着不知跑了多久,她终于看到了光亮。
出口是一片假山石林。
只一眼,君兮认出了这是哪里。
御花园!
那些黑黝黝的地道,怎么是通向皇宫的?
她猜到了那样的地道出口不止一个,却怎么也没想到出口会是通向皇宫的!
远处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还有铁甲相碰的金属声。
她曾经也是这座皇城的女主人,君兮知道是御林军巡视路过,只得躲回了假山里。
等御林军走过之后,她才身法极快地从假山石林里走出。
看了看天色,快到戌时了,冬季,天总是黑得特别快。
御林军巡逻一般都是半个时辰一次的,她得在这半个时辰里快点溜出皇宫!
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她记得,皇宫里最低的那面墙在西边。
别问她怎么知道的,当皇后那几年,她闲来无事的时候,就喜欢爬到墙上去看日落。
最开始爬的是东墙,不过很快她就发现不对劲儿了,不知是不是她的轻功退步,怎么飞墙一次比一次吃力,最后还得绑好几个梯子才能爬到东墙的墙头。
结果不是她轻功变差了,而是皇帝吩咐宫人,把东墙给朕砌高一点儿,再砌高一点儿,不能再让皇后爬墙了……
当时的君兮:“……”
东墙不让爬了,她爬北墙看月亮!
北墙很快也蹭蹭蹭地长高了。
她继续爬南墙看星星,南墙也在一夜之间长高了。
唯一没长高的西墙她还没来得及爬,就被贬去冷宫了。
贬去冷宫的时候,楚钰倒是笑着跟她说了句话:“皇宫最低的一直都是西墙,西墙永远也不会加高。”
这句话君兮从上辈子到现在都没弄明白是什么意思。
不过当她跨坐在西墙墙头,上不去,下不来的时候,终于明白楚钰那话是什么意思了。
泥煤……西墙外就是宫城的护城河!
这大冷天,上次逼不得已落湖那冰冷刺骨的感觉现在都还记忆犹新,她可不想再虐待自己跳河了。
上次有君琛救她,这次可就没谁会在天快黑了还来宫城的护城河这边晃荡了。
挣扎再三,君兮还是决定……摸去冷宫!
三个月前她还是一朝废后,安安分分在冷宫种完萝卜种白菜,猛然跑到皇宫来,她对冷宫的一草一木还有点怀念……
于是君兮轻车熟路地摸到了冷宫。
皇帝虽然求神问佛,不问女色,又吃了不知多少金丹把自己的身体败坏得不成样子,但好歹还没死呢,后妃们斗得再狠,也只能明里争风,暗里吃醋,勾个心斗个角。
所以现在的冷宫还清闲得很。
掉了油漆的大门,残破得不成样的院落,枯黄的野草,偶尔掠过的冷风……无聊的宫女们总喜欢编一些自己吓自己的故事,什么冷宫里有鬼啊,哪天在井边看到有女鬼坐着哭啊……
每次君兮去御膳房偷鸡腿,听到小宫女神神道道地说这些的时候,都嗤之以鼻。
哭哭滴滴的不是女鬼,是被楚钰那风流皇帝负心的弃妃,咳咳,当然,坐在井边的是她,不过她大清早去井边可不是为了哭,她只是勤快地打水去浇小白菜,谁知道会吓坏一群宫女啊……
果然人还是不能做太多的亏心事,连她这个京城第一美人儿都能被认成女鬼,想来还是那些宫女自己心里有鬼吧!
大门半掩着,君兮小小地怀恋了一把,正准备推门进去看看时,却听见了女子若有若无的呻吟声。
猫儿叫春似的,撩人得慌。
君兮伸出的手就这么僵住。
不会吧,难不成冷宫里真的闹鬼?
啊呸呸呸!
君兮更相信是宫女侍卫跑这儿幽会来了。
她没那啥看妖精打架的爱好,自暴自弃地想着还是去爬西墙游水回去吧……
“揽月楼真是被君兮那个小蹄子给拆了的?”屋内传来女人柔媚又慵懒的声音。
有人提起自己的名字,君兮猛然顿住了脚步。
“君远山留下的小杂种,跟人拈酸吃醋倒是有一套!”一个粗狂的男音,“要不是她顶着孤女的名头,护国公那老匹夫又装模作样地护着她,老子定要她好看!”
“揽月楼底下的暗道炸毁了没?”女人再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