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神了,可是妖怪那种东西……她还是不怎么相信啊。
只得问道:“你们村子里以前发生过类似的事吗?”
又是一阵交头接耳。
才听村长道:“这里是江南桃花溪,哪年不是风调雨顺,没病没灾的,就是到处涨大水,也涨不到这里来啊……”
不知为何,一听他们提起水患,君兮又想起了临安镇,算起来,桃花溪在临安河道的下游,她脑子里乱的很,明明一晃而过闪过什么,却又再也抓不住。
“这样吧,村长,你先让村民们都回去,夜里不要再出门了,你们既然已经报官了的,那官府肯定会给你们一个答复,我明日派人去请个法师来村子里做场法事。”
这态度模棱两可,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但在村民们看来,这事儿林家已经管了,都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刚送走村民们,林老太太那边就传来消息了,说是老太太夜里莲花荡那边溜圈了,还不知府中的事。
君兮怕老人家担心,只得避重就轻把事情说了一通。
林老太太也同意君兮的做法。
第二日,就请来了镇子上一个道观的法师。
法师一进庄子,就问府上是不是有什么人遭遇了不测。
守门的小厮是个机灵的,但也嘴碎的很,当即就把村子里的命案说了,顺带说了君琛的事。
法师对命案不甚关心,倒是扬言说能让府上的公子醒来。
下人报给了君兮,君兮摸了摸君琛的脸,平静的说了声好。
等人退下了,她才把头轻轻靠在了君琛胸膛上,“你都昏迷四天了,怎么还不醒?”
她的房间离君琛的房间很近,一天十二个时辰,她几乎都是守在这边的。
祭台很快摆了起来。
那法师举着桃木剑,神神道道的又唱又跳,手里两张黄符舞得烈烈生风,口里不时还喷出一口火来。
等他做完了法,问道君琛为何昏迷不醒时,法师耷拉着眼皮,像是没听到。
汤圆只能瞪大了一双眼,扯扯君兮的袖子:“郡主,这个法师,我怎么觉得他不靠谱啊……”
君兮没说话,林老太太身边的花嬷嬷塞了一个荷包进法师手里,荷包鼓鼓的,法师拿在手里颠了颠,耷拉着的眼皮这才掀开了,“屋里的公子是被邪物魇住了。”
一听邪物,庄子上的下人们都是一阵唏嘘声。
“怎么就沾上了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我那姨妹夫村里的,就有个秀才,听说是山里走一遭,被狐狸精给够了魂去,本来多体面一个人,现在成天疯疯癫癫的。”
“这要是了不断那些业债,是要短阳寿的啊……”
庄子上的下人大都是农妇,嘴碎得很。
君兮听见她们的议论,当即冷了脸色,七喜看了她一眼,对着那群下人喝道:“闭嘴,吵什么吵!”
妇人们当即就禁了声。
林老太太拍了拍君兮的手,示意她安心,对着法师道:“那依大师看,该怎么了这一遭业债呢?”
沉甸甸的银子还揣在袖子里,法师自然也知道江南林家富可敌国,念了一声道号:“老夫人你多年行善积德,自然是有福的。”
他手上的黄符突然蹿起一股火苗,这离奇的法术看得一众妇人又是惊呼不已。法师面上有着得意之色,耷拉着眼皮,等那黄符快要燃尽了,才将灰烬都洒在祭台上的酒碗里,他端起酒碗,口中念念有词,最后对着酒碗吹了一口气,才手一横,递给了离他最近的剑一。
“把这个给那位公子哥喝下,邪祟自会离去。”
剑一是君琛的暗卫首领,杀人无数,根本就不信这些鬼神之说,但如今君琛昏迷不醒,他只得看向了君兮,“郡主。”
他在请示君兮,要不要给君琛喝。
法师这才把目光移向了君兮,眼神阴测测的,叫人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
八宝当即警觉地挡在了君兮面前,法师很快就移开了目光。
君兮眉头微不可见的一皱,她伸出手,说:“给我。”
剑一就把那碗酒水递给君兮了,浮在水面上的那层烟灰里,细小、白丝一样的东西,几乎是瞬间就贴到了碗壁上。
那丝线太细,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
君兮端着碗转过身了,法师嘴边露出一丝诡异笑。
剑一跟着君兮进了屋子,不一会儿,屋子里传出男子痛苦的嘶吼,还有碗摔在地上的声音。
屋外的人皆是面面相觑,十一七喜他们都朝屋子这边跑来了,那法师却爆出一串张狂的笑声。
八宝护着林老太太往后退,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