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兮的头:“兮兮,姥姥是为你好,如果那孩子是真心待你的,你就给他种上相思蛊好不好?”
“相思蛊是什么?”因为南疆,君兮现在提起蛊虫就有几分反感。
“相思蛊,只有相爱的人才能彼此种下。两只蛊虫之间有感应,若是其中一人不爱了,两只蛊虫就失去感应了……”说这话时,林老太太眼底噙着泪,一眼望去像是一片海。
“我林家的姑娘,要有骨气些,若是哪天被负心了,别寻死觅活的,趁早擦亮眼,回林家来。”
君兮扑进了老人怀里,眼中那滴泪,终是落了下来,她面上挂着笑:“君琛不会负我!”
这笃定的语气,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林老太太听。
林老太太只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手,不说话。
等君兮哭够了,她才说:“阿初是希望兮兮做个平凡女子,平凡过一生,姥姥想遂阿初的愿,但天意难为……南疆的人已经找上门来了……”
君兮擦擦眼,:“姥姥,南疆跟古越国有什么关系?”
“那得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了,那时候古越国独大,南疆本是古越国一处藩地,藩王造反,古越国国君还没来得及发兵平乱,就被其余诸国联手给灭了,南疆自称古越国后裔,乱臣贼子也配!他们养蛊的本领,不过是当年从古越国传过去的皮毛!南疆人妄想养出蛊皇,却不知唯有古越国皇室血脉,才能养出蛊中之皇!”
提起古越国皇室血脉,林老夫人脸上分明是有几分自豪的,她似乎透过那菲薄的书页,看到了当年古越国全盛时期的模样。
君兮还是想不通,“南疆要找古越国皇室血脉,为什么会找上镇北王府?”
林老夫人眼中有了悲戚的神色“他们在在找阿初当年留下的东西罢了……”
“母妃但年留下的东西?”
林老太太端起桌子上的烛台,牵起君兮的手:“来,兮兮,姥姥带你去一个地方。”
林老太太在床板上按了两下,床下就出现了一个仅供一人可上下的地洞口,林老太太先下去了,才唤君兮:“兮兮,顺着台阶慢慢下来。”
君兮听话的跟着林老太太一起进了密室。
走了很长一段狭窄的通道,四周才宽敞明亮起来,接着石洞壁上的火把,君兮模糊瞧见了墙上刻有壁画,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君兮可以肯定,那就自己之前见过的越女图。
林老太太一直牵着她的手,直到眼前出现了一道浑然天成的石壁,石壁上供奉了无数牌位,长明灯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静静的燃着,不知看过了几百年的悲喜。
林老太太领着君兮在一个蒲团前跪下。“古越苟活于人世的林氏,拜见诸位先祖。”
林老太太虔诚地磕了三个响头,才对君兮说:“兮兮,来,给先祖磕头。”
君兮在蒲团上跪下,也磕了三个响头。
林老太太满意地笑了笑,对着石壁上那一片灵位祷告“幸得先祖庇佑,古越国遗脉得以传承至今,皇朝第二十八代圣尊今日前来拜见先祖!”
圣尊是什么?
君兮心底充斥了太多疑惑,“姥姥……”
“兮兮乖,再给先祖拜三拜。”林老夫人不给君兮问话的机会。
君兮抿了一下唇,只得再拜了三拜。
林老太太眼中有泪光闪动,“兮兮,姥姥是为你好,阿初当年不争不抢,也遭此横祸,留下一个你,而今姥姥怎么敢让你步阿初那孩子的后尘……”
君兮侧过头正想跟林老太太说话,她跪的地面却猛然陷了下去,君兮把手伸向林老太太,惶然叫了声:“姥姥——”
“乖孩子,别怕,这是每一任圣尊都要经历的考验。”
君兮只觉得自己在无边黑暗里坠落,林老太太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在石洞壁里激起无尽回音。
不知落了多久,她才掉到了地上,摔得倒是不疼,视线里一片朦胧的光影,像是月华。
君兮爬起来,茫然的看着四周,苍茫一片,耳边寂静得只能听见自己抖落的呼吸声。
之前一直跟着君兮的那个小胖虫子寻了机会挂君兮衣摆上去了,此刻也被摔了出来,爬起来晕头转向的,没一会儿,小胖虫子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挪着圆滚滚的身子一拱一拱往前爬,爬了一会儿,发现君兮没跟上来,又扭过圆溜溜的脑袋往后看,脑门上生出两根触角,天线似的晃啊晃。
有什么在牵引着自己往前走,君兮迟疑的迈开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