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脚指头的血,君琛依次取下她身上的银针,解开她的穴道时,君兮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他吻干君兮脸上的泪水,心疼地低声诱哄,“好了,没事了,你个小哭包。”
君兮推了他一把,自己摸过小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整个脑袋都裹住了,背过身去。
君琛无奈地笑笑,那丫头在她面前就是爱娇气,还特爱使小性子。
他收拾了银针拿去柜子那边放好,熄了烛火这才解衣上榻,伸手捞过那几乎要把自己贴墙睡的人儿,“这是温养你经脉的最好方法,总要吃点苦头的。”
他揽在她腰间的手很快被人提着丢开,怀里的大号蚕蛹再次滚过去贴着墙睡。
呵~原来是小脾气还没发完呢。
君琛愣了愣,眸子一眯,整个人也贴了过去。
君兮被夹在火热的胸膛和冰冷的墙壁中间,夏天本来就热,她又裹着被子,没一会儿就出了一身汗,热的只能去推那个胸膛。
可是他就是要存心跟她作对似的,她越推,他用力贴了过来。
“君琛!”
终于,她恼了。
薄被一把扯开,她被人抱了个满怀。
他深邃的眼底似嗔似怒,就那么紧紧锁住她的面容,倾泻着浓浓的占有欲:“怎么,终于肯搭理我了!”
一听这话她就来气,又开始手脚并用的推他,想把他赶下床去。
但是君琛看着那么清瘦的一个人,竟然也死沉死沉的,君兮用了好大的劲儿才把他推到床边上,鼻尖儿上都冒着细汗,闷声闷气道:“出去,你出去!”
君琛一个翻身就把她压住了,眸光沉沉:“你到底在生气什么?”
从他给她扎针开始她就一直在闹别扭。
君兮脸红到了脖子根,就那么瞪着他不说话。
他执起他的手,心疼地吻了吻她的指尖,:“不管是药浴还是扎针,都是为了让你早日恢复。”
君兮还是不说话。
他脸色一沉,“你让我不开心了,我自己做让我开心的事。”
君兮简直目瞪口呆。
这人还要不要脸了?
“你想跪搓衣板?”她威胁。
君琛哼哼两声,“《女戒》我带着呢!”
言下之意就是她想抄《女戒》?
君兮一口气憋在嗓子眼儿,上不去下不来。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一威胁她就是抄《女戒》!
抄就抄,反正搓衣板他也得跪!
君兮梗着脖子看他。
他却一把捏住了她的脸,不轻不重的拧了两下。
“说不说,为什么又使小性子?”他抬起头来看她,唇色嫣红带着水光,眼神妖治又魅惑。
君兮都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吞了好几口口水,结结巴巴道,“是……是你说话不算话。”
语气里有几分委屈,人又开始怂了。
君琛正反思自己哪里说话不算话了,就听她蚊子哼是的道,“你说了不打我的,你今天又打了……”
他会打她?
这简直是最荒谬的事了吧……
电光火时间,君琛猛然明白她说的是什么,脸色有些微妙。
君兮也觉得挺丢人的,侧过了脑袋。
倒是让君琛哭笑不得,扳过她的脑袋就是一顿猛亲。
“哭包,傻子,你怎么就这么招人疼?嗯?”他额头抵着她额头,鼻尖抵着她的鼻尖,来来回回的磨砂,眸子里温情得能让长白山上的积雪也融化。
“困了……”君兮依偎进他怀里,闭着眼睛装睡,娇憨不已。
丢人!真丢人!装怂好了!
君琛怎么不知她那点小心思,嘴角扬起一抹无奈又宠溺的笑,吻了吻她的发顶,将娇小的人儿揉进怀中,困在结实的臂弯下,轻柔耳语,“睡吧,哭包。”
君兮的确瞌睡得迷迷糊糊了,听见有人唤自己哭包,还是没忘怼回去,“我才不哭。”
“对啊,你在别人面前坚强得不得了,在我面前才会哭。你说,你是不是我的哭包?”
这次没人再回他了,君兮彻底睡着了。
君琛看着她恬静的睡颜,眼神柔软的不可思议,伸出手指静静的描绘她的眉眼,“我本不信神佛的,可是君兮,神佛让你回来了,这辈子,我们都好好的,好不好?”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神色又有些阴冷,嘴角一抹笑意却固执,“三魂已灭,我只剩下七魄,这辈子我杀孽无数,若有轮回,怕也做不得人了……”
“嗬,那又如何,这一世有你足矣!”他抱紧了怀里的人,眼角不经意却沁出了悲伤。
哭包,来生你若发现有只小动物一直跟着你,别怕,也别讨厌它,可能那是我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