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徐宝静静地站着,他的手握在太阿剑的剑柄上,却没有出鞘。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找对地方了。
武学的世界中有一个很玄奇的概念,有人称之为气势,也有人称之为威压。但不管是气势还是威压,所说的都不过是一种感觉。
就像有的人,哪怕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旁人一眼望过去,就会大概的猜到他的身份地位,甚至是所思所想。
从这个角度来说,徐宝觉得与自己一墙之隔的里边,有一把刀,一把嗜血的刀,出必见血,空回不详。
能有这等能为的人不应该被关在这小小的知府大牢中。
感受着手心的微汗,自己整个身体竟有些兴奋的颤抖,不由自主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喂!哪来的小子!干什么的!”
“说你呢!怎么进来的!”
“滚。”
“哈?”打着酒嗝的牢头儿腰绳才系了一般,闻言先是一愣,随后骂骂咧咧的过来了:“哪来的小兔崽子,竟然找死,看爷今天不好好跟你玩玩儿的。”
酒精的作用让他眼中的世界摇摇晃晃,忽视了那把即将出鞘的剑,也忽视了那摄人心魄的杀气。
“喂!”牢头儿探出了手向徐宝的头顶落去,这一声“喂”成了他最后的遗言。
一个瞬间,他觉得自己飞起来了,眼中最后的画面是一具没有脑袋的身子。
“这人怎么没脑袋?”
脖子有一丝凉,一丝麻,还没来得及感觉到疼痛,他的世界就陷入了黑暗。
“呼。”
徐宝长出了一口凉气,将太阿剑又插回了剑鞘之中。
气势已泻,他没有必胜的把握了。
面具?
还不是时候。
他还想谈一谈。
或许还可以再做些其他的准备吧?
徐宝抬头看了看天,肚子有些饿了。他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墙壁,转身离去。
不久,一束紫色的信号烟花在空中炸裂。
水患以前的杭州,灾民聚集的杭州,和今天的杭州。
就好像夏秋之间某一个风起的夜晚,某一片黄叶的飘落,泾渭分明。
对于这诺大的杭州城来说,多上万人并不算什么,毫不起眼。只是人们忽然意识到,这街上出现了许许多多的生面孔,多是江湖客,又或者是些小矮子。
他们身上都带着一股海风的气息,海风之下蕴含着一丝血腥。他们眼神中带着狂妄,带着轻蔑,带着贪婪。
衙役们再没有了一丝清闲的可能,拎着各自的铁齿钢刀走到街上。里正们仿佛也闻到了不寻常的味道,开始组织个坊轻壮组成保甲,希望维护住往日平静的生活。
杭州知府审了一天的案子,精疲力尽的走向巡抚衙门,希望能请示一下巡抚大人该如何应对眼下杭州城的乱局,结果却吃了一个闭门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知府大人郁闷的从轿子上走下来,衙门口等候多时的捕快班头一脸惶急的迎了上来:“老爷,老爷不好了!”
“何事惊慌?”
“粥里!粥里有人下毒,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