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兄!”看见白驹,吴进惊喜道。
“嘘——”白驹将右手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禁言的手势,然后继续低头,看着什么东西。
见状,吴进也蹲在白驹身边,顺着白驹的目光低头,看向这个花坛。花坛边上,一堆蚂蚁围绕着一只唤不出名字的虫子,似乎是准备将它搬走。俄而,更多的蚂蚁围了过来,包裹住了那只虫子,接着,竟然直接将那只虫子给举了起来,就这样,慢慢地将这只虫子拖回了他们的蚂蚁窝。
直到那一堆蚂蚁和那一只虫子完全消失在白驹的目光之中,白驹这才站起来,看向吴进。
白驹笑着寒暄道:“哟,吴公子,好久不见了呀!近来可好?”
“吴某一切安好,家中老父亦是安好,此次回洛印,他还让吴某替他问候白兄呢!”吴进笑道,“白兄呢?”
“嗨,我还不就是那样,整日无所事事。不过,这样也自由,想喝酒时便能喝酒,只要不违反大殷律法,想做什么便能做什么。”白驹伸了个懒腰,目光投向尴尬地站在吴进身后的两位,出言道,“这两位是?”
“哦,我来介绍。”吴进看了那两个公子一眼,然后看向白驹,说道,“这位是礼部侍郎之子喻承安喻公子,这位是去年科举考试的探花、‘天下第一雕刻家’米楷琅之子米星汉米公子。这位,是我的好友,白驹白公子。”
“幸会。”喻承安与米星汉拱手行礼道,一脸正经的样子。
“幸会幸会!”相比之下,白驹就随意多了,就连拱手都是随便挥了两下,满满的敷衍。
喻承安与米星汉对视了一眼,都明白了彼此心中所想:这样的人……说好听点儿是不拘小节,说难听点儿,就是不懂礼数了,这样的人,怎么会有很大的才华呢?而看吴进与那人,却相谈甚欢的样子,这让喻承安和米星汉很是疑惑。
不过,他们也没有继续呆下去的打算。
“我见钱端公子已经进来了,我们先去与他打个招呼了。”喻承安说道。
“嗯,你们先去吧。”吴进还是保持着彬彬有礼的风度。
喻承安和米星汉离开了之后,白驹看向了吴进,说道:“你不去跟钱端打个招呼吗?我记得,你们不是一起号称是‘殷诗双壁’?”
“方才在门口便已经寒暄过了。”吴进说道,“而且,虽然我跟钱端并成为‘殷诗双壁’,但是我们关系却没有那么好。”
“哦?怎么呢?”对于这种洛印八卦,白驹还是挺感兴趣的。
“就是,不太能合得来吧。”吴进思考了一下,说道,“我不喜欢他那略显张扬的性子,这让我觉得有些虚伪。”
“那我呢?”白驹挑眉,“我不是也很张扬的吗?”
“大概是因为,白兄比较真实吧。”吴进笑道,“我能够感觉得到,白兄对我没有设下什么城府。”
“哈哈哈哈……”闻言,白驹大笑,“好一个没有设下什么城府,我喜欢。”
白驹环视了一圈周围,大部分人都已然落座。那些人看似随便坐着,实则都围绕着两人而坐,一人是天狼王将之属将,“暗影群狼”之时方;另一人则是丞相王文甫之子王弘图。自然,这象征着当今朝堂之中的两个党派,即天狼王将党与丞相党。
那些人会留意白驹,只是因为他表现出来的与众不同罢了,此时落座,倒没多少人注意他。
坐席的另一边,拉着一处帘子,帘子之后,数十个姑娘聚在一起。有的在一边吃着果子,一边透过帘子的缝隙,朝帘子那边的公子哥儿们透去眼神;有的和姐妹们商讨着什么,不时掩嘴一笑;有的提笔坐于放着纸砚的桌前,皱着眉头,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其中一位身着淡黄长裙、头发略显蓬松的女子,坐于湖边,呆呆地看着湖里的鱼,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一位紫衣女子上前来搭话:“这位姐姐,一个人在这儿想什么呢?”
那女子看了她一眼,说道:“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憎恨一个人。”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那女子叹了口气,然后摆摆手,说道,“罢了,不去想了。这位妹妹也是来参加诗会的吗?”
“不算是吧,只是我喜欢的人在这儿,我便呆在这儿了。”紫衣女子笑道,“对了,我叫寻刺,不知道姐姐叫什么?”
“寻刺?”一听到这个名字,那女子便惊呼起来,“天鹰王将之属将,‘天鹰十二骑’之寻刺?”
寻刺笑吟吟地看着她,说道:“姐姐不用那么大惊小怪啦,诗会之上,没有地位尊卑,只有才学深浅罢了。”
“呼……”那女子平静了一下心情,说道,“我叫王芷玥。”
“哦,原来你就是王芷玥呀!”寻刺惊喜道,“我拜读过你的文章,对你的思想很是倾佩,没想到这么巧,居然在这儿遇见了你。”
那些忙于政事的男子,不知道王芷玥的名声,但这些女子,可早在坊间听说过王芷玥的才名了,而且大多数对王芷玥很是敬佩。王芷玥是第一个公然写文章鼓吹女权之人,她在文章中写道,女子应与男子拥有相同的权利,应当同男子一道进入学堂、参加科举考试、拜官封爵、甚至于行军打仗。
王芷玥认为,那些事情,从古至今,这些事情,女子做得并不比男子差。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武则天兴建大周,今又梦书公主率兵出征、大败倭寇。若是能够给予女子同男子一样的机会,女子可能还会做得更好。
这样的思想,让王芷玥的名声在坊间、尤其实在女子之中,很快便流传开来。不过,那些女子大多佩服王芷玥的才学与思想,却少有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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