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跃,看着这四根箭矢从自己的身下穿了过去。他并不会“一手四箭”的神技,若是以箭矢来硬碰硬,自己总归是吃亏的,这一招,还是闪避为妙。在跃起的同时,祝来将一根箭矢搭上了弓弦。
曾经,祝来与燎原有过几次交手,大多数,最后都以祝来失败告终。但是,所谓“失败是成功之母”,祝来经过那么多次失败,已经逐渐摸清楚了燎原的箭矢套路。试探箭矢、“一手四箭”、“一箭穿云”,这是燎原常用的连招套路,此时,试探箭矢与“一手四箭”已经打出,那么下一招,必定是……
“一箭穿云”!
祝来落地后,没有犹豫,直接往箭矢之中注入法力,拉弓射箭,以一招同样的“一箭穿云”回敬过去。
两人同时发动“神术·一箭穿云”,两根箭矢相撞,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占到便宜。而两招“一箭穿云”相撞,所携带的箭风相互碰撞,产生出一股强大的法力波动,伤及了不少下面的士兵。
祝来扬起嘴角,心想道:果然是“一箭穿云”,呵呵,燎原,我已经彻底看透了你的箭法套路,你是赢不了我的!
不料,就在此时,一根箭矢飞了过来,穿透了祝来的腹部。
“什么……”祝来惊讶地看着插在自己肚子上的箭矢,目光之中,满是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
燎原暗自松了口气。
试探箭矢、“一手四箭”、“一箭穿云”,这是燎原曾经屡试不爽的箭招套路,他甚至一度以为,这样的箭法连招是无敌的、不可被破解的。
他对自己的箭法套路有着无与伦比的自信,直到一个多月以前,燎原在钱府与白驹交手,白驹破解了燎原的箭法连招。那时候,燎原心中顿时生出了挫败感,尤其是,白驹还放话说,等燎原把箭筒里的箭矢全部射完了再杀他,这很大程度上地摧毁了燎原的自尊与自信。但是,燎原最引以为豪的箭法连招都被白驹给破解了,燎原毫不怀疑,就算自己把箭筒里的箭矢都射完了,也奈何不了白驹,白驹杀掉自己,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燎原知道,那一夜,若非天狼王将郑毅及时赶到,燎原的自尊与性命,都会赔在那儿。
燎原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就这样输给了连那个“黑暗状态”都没用的白驹。三年前,“群狼围剑绝”之时,燎原见过白驹全身被黑暗所包裹,燎原自知奈何不了那个状态之下的白驹,但是,连没有使用那个状态的白驹都打不过,燎原真的不能接受。要知道,三年前,自己是大地境界的时候,白驹就只是一个众生境界的修行者啊!没想到,三年之后,那个白衣侠客,竟然变得这么强大,先杀幽狼后斩辰灰,就连自己也不是其对手。
也是在那个晚上之后,燎原开始钻研新的箭法连招,因为燎原认清楚了,凭借自己现在的箭法,并不能让自己成为昊天境界以下无敌的存在。
眼下,燎原所使用的,便是成果之一。
燎原在使用“一箭穿云”之时,额外搭了一根没有注入太多法力的箭矢。在“一箭穿云”的箭风之下,那根箭矢显得微不足道,就连同样擅长使用射术的祝来,都没有注意得到。
两招“一箭穿云”相撞,在箭风的驱动之下,加快了那根箭矢的速度,更加让人避无可避。此时,那根箭矢,便穿透了祝来的身体。
燎原再一次拉弓搭箭,一箭射穿了祝来的脑袋,让他彻底从腹部的痛苦之中解脱。
此时,白驹带着唐徽哲已经回到了太庙,太庙门口,白驹回头,看了一眼旗楼上面的燎原。
“已经开始支援其他人,看来,燎原赢了对方的神射手吗?”白驹会心一笑。虽然最后白驹还是要找他们“暗影群狼”报仇的,但是眼下,他们所代表的,都是对大殷王朝的守护之力,燎原能赢,白驹打心眼里为他感到开心。
接着,白驹深吸了一口气,闭上双眼,开启了法力感知。他感应到,整个祭坛周围都零零散散分布着大地境界的修行者,众生境界的修行者却很少。
白驹心知:王文甫知道瑞昌皇帝能够调动的大地境界修行者,就主要是属将了,此番出城祭祀,不少属将都要跟着,城内的大地境界修行者并不太多,故而才将大部分大地境界的修行者调来了这儿围攻瑞昌皇帝。现在,整个祭坛都被包围,那些零零散散分布的大地境界修行者,看上去很散漫,实则两两之间能够相护联系。白驹毫不怀疑,若是他带着唐徽哲在其中某一个大地境界修行者的目光之中现身了,很快就会有另外两个大地境界的修行者赶过来。届时,白驹将要面临的,是至少一打三的情况。
“对方这个排兵布阵,有点意思。”白驹忽然注意到,这里往东北的方向,有一处缺口,那里并没有任何大地境界的修行者驻守。在这么密密麻麻的包围之中,那一块却是缺口,这很明显是一个陷阱啊!
白驹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过去。
而唐徽哲,则是在关注着外面的境况。
“白驹,朕此行带来的兵力不太够用,他们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我们必须得想办法逃掉才行!”唐徽哲急切地说道。
白驹对唐徽哲说道:“陛下,现在是这样的情况,若是我们随便找个地方突围,届时面临的,至少是我一打三的局面,你也知道,对我不利。而我刚刚探知到,在这里往东北去,东北一角有一块缺口,那里,没有大地境界的修行者镇守。不过,我怀疑,那有可能是一个陷阱。”
唐徽哲思索了一番,说道:“应该不会是陷阱吧?从这里往东北去,是一座山,那里地形复杂,不好设伏。朕猜想,王文甫他们,应该是没有探索到那条路,才把那一片地区给忽略的。朕觉得,我们可以往那边去。”
“可是,万一是陷阱怎么办?”白驹看着唐徽哲的眼睛,说道,“这种事,谁也不能保证。”
“那便赌一把吧。”唐徽哲当即下了决断,“反正,继续在这里呆下去,也不过是做困兽之斗罢了。与其在这里等待着慢性死亡,不如押上自己的身家性命,赌上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