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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啊。”江时感慨着,“陛下派去迎接宁国使臣的,都不是前朝之臣,而都是陛下登基以后陆续上任的官员。”
白驹笑道:“看来,那些前朝之臣今后的日子要不好过了呀!”
江时笑了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虽是贞启末期才声名远扬,但是却算作是当朝之臣,瑞昌皇帝对他有绝对的信任。
江时的同龄人中,只有一人与他一样官及侍郎,即之前科举考试的状元郎、新任礼部侍郎、前“殷诗双壁”之一的吴进。江时清楚,在瑞昌皇帝心目中,他与吴进将是大殷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中流砥柱。此番,瑞昌皇帝派遣他们二人随同迎接使臣,也是希望让他们多多处理政务,磨砺能力的同时,扩大名声、广增人脉。
江时倒是不在意那些虚名与人脉,相比之前,他更为关心“流光之火”被劫案。江时说道:“二哥、三哥,你们现在出发,前往河阳城,接应宁国使团。记住,一定要保护好他们,不能让他们出事。”
“好。”秦仲寒与白驹起身,准备离开江府。
江时又看向叶落秋:“四哥,明日你随我一同去接应使团,绝对不能让别人又可趁之机。”
“好。”叶落秋起身,“那今天我就先好好休息了。”
“嗯。”
江时看着叶落秋离开了大厅,然后瞥了一眼身后的屏风,说道:“出来吧。”
王芷玥从屏风后走出来,站道江时面前,不解道:“师父,我真不明白,你明明怀疑叶枫,为什么还要让叶枫跟着你一起去迎接使团?”
江时纠正道:“我是怀疑四哥有事瞒着我,不是怀疑四哥会劫走‘流光之火’。四哥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他没什么野心,对政治也提不起丝毫兴趣,‘流光之火’不可能是他劫走的。”
王芷玥争辩道:“可是,他终归是有事瞒着你。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你怀疑他,就没有必要用他了呀!师父,如果你碍于‘洛印五虎’的情义,不方便出面跟他说,那我去说。”
说着,王芷玥转身,就要去追叶落秋。
“回来!”江时叫住了王芷玥,“我不知道四哥在谋划些什么,但是,我相信,他不会做出对我们不利的事情。四哥的事情,你先不要管了,我要你调查的事情,调查得怎么样了?”
“你要我调查宁国使团的名单,我已经调查清楚了。”王芷玥点点头,说道,“这次,宁国的出使名单中,没有娅雪,所以,你不用担心白驹了。”
“那就好。”江时稍微舒了一口气,“洛印近来发生了‘流光之火’被劫的事,娅雪再一来,估计都要乱套了。”
且说秦仲寒与白驹离开了江府大厅之后,去了一趟马厩,取了两匹马。白驹携带上白吟剑,秦仲寒携带上祖传的武器四棱金装锏,二人便骑马出发了。
秦仲寒在北漠的时候,座下有三匹千里马,飞鹫马、雪雁马、赤骓马。在白驹从北漠回来之时,秦仲寒将雪雁马赠与了他;秦仲寒为平定王文甫叛乱而回来洛印之后,秦通又命人将飞鹫马带回到了秦仲寒的身边。此时,秦仲寒与白驹出城,胯下坐骑就是飞鹫马与雪雁马。
飞鹫马与雪雁马都是能够日行千里的良驹,不消一个时辰,秦仲寒与白驹便到达了河阳城。
秦仲寒是秦通之子,这河阳太守曾经受恩于天鹰王将秦通,见到秦仲寒来了,自然是无比欢迎。秦仲寒向河阳太守告知了来意,遂从河阳太守那儿得到了宁国使团所居住的地址。
宁国使团居住在了河阳最好的客栈之中,秦仲寒与白驹来到了那客栈,想要将房间定在宁国使团对面,却从店家那里得知,整个客栈的三楼都被宁国使团给包下来了。
白驹与秦钟对视了一眼,笑道:“直接将整个三楼都包了下来,他们还真是阔绰啊!”
店家问道:“客官,我们二楼还有一间客房,你们要吗?”
秦仲寒回复道:“暂时不必了,我们去找使团聊聊。”
店家一听,有些急了,说道:“那使团的人凶恶得很,叫我们没事不要让人去三楼,二位公子还是不要上去了。”
“没事的。”白驹拍了拍店家的肩膀,然后跟着秦仲寒朝三楼走上去。店家有些担心,也跟了上去。
他们刚上三楼,救被一带刀之人拦住了。
“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店家,我不是都已经跟你说了,没事让人到三楼来吗?你怎么不听?”那人瞥了秦仲寒与白驹一眼,然后怒视着店家。
白驹上前,拍了拍那带刀侍卫,笑道:“老哥,我们是特意过来保护你们的,你能不能表现得友好一点啊?”
“保护?”那带刀侍卫冷笑了一声,扫了秦仲寒与白驹一眼,“就凭你们这小体格,还想保护我们?哼,只怕我这一拳下去,你那弱不禁风的身体就被打飞了!”
那带刀侍卫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匈夷人的身躯,普遍比大殷人要健壮,身上的肌肉也是一眼便能够清晰地看见。单单从身体上来看,相比于匈夷人,大殷人确乎称得上是“弱不禁风”。
“我们大殷人确乎是弱不禁风,”秦仲寒挑眉,看向那带刀侍卫,“可是,我们打仗就是能赢,这真是太奇怪了。”
那店家听到秦仲寒这话,心中生出一股恐惧感。在之前,大殷与匈夷的战争之中,大殷确实是赢多输少,但是现在,当着对方的面儿将这句话说出来,势必会惹恼对方。店家小心翼翼地看了秦仲寒一眼,心中已经开始为他默哀了。
果然,这句话挑动了那带刀侍卫的怒火。
“你说什么!”带刀侍卫怒目圆睁,举起手中的刀,二话不说,朝着秦仲寒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