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了唐荃之后,陆吾颖与于天恩回到了各自的阵营。
那一战之后,陆吾颖失去踪迹,大殷的士兵还以为陆吾颖战死了。如今见到陆吾颖回来,众士兵都很高兴,尤其是白隙然与秦仲寒。
秦通这里有一封要送往大殷的重要信件,陆吾颖主动请缨,帮秦通送回去。
秦通诧异,陆吾颖可是军营之中的一个将军,怎么可能主动请缨干这种活儿。
陆吾颖的回答是,之前与于天恩的那场战役,让他身心有了不小的损伤,此番跑一趟洛印,正好换换心情。
再者,陆吾颖也有一些事情,要跟江令成聊聊。
秦通答应了陆吾颖的请命。
其实,对于唐荃的话,他跟于天恩也是将信将疑。若非在初见之时,他们感受到了来自于唐荃“武神印”的压迫感,唐荃说的话,他们定然是一个字也不会相信的。
既然事关重大,陆吾颖还是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出发之前的那个夜晚,陆吾颖正在营帐之中饮酒,回忆着与唐荃相见的细节。
这个时候,一个白衣男子掀开帘幕,走了进来。
“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喝闷酒啊?”白隙然随性地走过来,坐在了陆吾颖的对面,“我陪你啊!”
陆吾颖笑道:“我可不是在喝闷酒,我在想事情。”
“不会又是在想怎么精进剑法吧?这无聊!”白隙然抱怨着,拿起陆吾颖的酒杯,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无聊?剑法可是能够让我变强的东西,你觉得无聊?”
“我都不知道该为了什么变强。”白隙然耸了耸肩,“人生在世,若白隙然过隙,忽然而已。我觉得,语气花时间想怎么变强,还不如在醉梦阁里面泡上几日呢!”
“你啊……”陆吾颖无奈地看着白隙然,眼神之中,满是宠溺。
白隙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笑道,“不过,也多亏了你和仲寒这么厉害,才能让我这么愉快呀!来,陆大哥,敬你一杯!”
陆吾颖笑了笑,从白隙然的手中接过酒杯,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二人相视一笑。
陆吾颖略微低下头,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小驹,如果有一天,你不得不承受原本属于我们的责任,你会怎么办?”
“嗯?”白隙然疑惑地看向陆吾颖,他有些不懂陆吾颖的意思。
陆吾颖说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一天,我和仲寒都战死了,整个大殷,只能靠你来守护,你会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啊?只能去完成你们没完成的事情喽。”白隙然耸了耸肩,“不过,你和仲寒这么厉害,应该不会比我先死吧?”
“说不准呢。”陆吾颖喃喃道,眼神之中,满是深邃。
次日,陆吾颖朝着洛印城而去,他想要将与唐荃相遇的事情,告知于江令成。
江令成号称是“智绝”,是“洛印五虎”之中智谋最强的一位,陆吾颖想要将此事告知于他,然后再让他来定夺今后该怎么办。
……
“所以,你在十多年前,就已经知道神印战争的事情了?”白驹看着面前的江时,语气十分冰冷。
与叶落秋的决战结束了之后,白驹就直接来找江时了。
叶落秋在离世之前,告诉白驹说:“去找小时,他会告诉你一切的。”
现在,白驹心中有很多疑惑,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到江时,问个明白。
当白驹找到江时的时候,江时正在江府的一间空房里面。
房间之内,放着两个灵位,一个上面写着“先兄剑绝陆吾颖之灵位”,另一个上面写着“先兄武绝秦漠之灵位”。
白驹刚进门的时候,看见江时正跪在两个灵位面前发呆。
纵然心中有万千疑惑,在看到这两个灵位之后,白驹也没有急于问出口。
白驹走过去,跪在江时的身边,对着两个灵位拜了三拜。
随后,江时主动开口,说道:“三哥,对不起。”
白驹愣了一下,反问道:“怎么突然说对不起?”
“因为,这么长的时间以来,我一直在骗你。”江时低下头,眼中隐隐泛着泪花,“从十多年前开始,你所经历的一切事情,就都已经在我的预料之内了。”
白驹起身,并且将江时给扶了起来,二人一起坐到了座位上面。
白驹伸出手,拭去了江时眼角的泪花,然后看着江时的双眼,温和地说道:“不着急,我们慢慢说。”
“嗯。”江时长舒了一口气。
白驹能够看得出来,江时一定长时间以来都处于某种压力之中,到了这个时候,江时才放下自己这么长时间以来背负的一切。
此时的如释重负,让江时险些没有绷得住,要流下眼泪来。
白驹拥抱了他一下,说道:“没事的,一切都没事的。”
“嗯。”江时微微点了一下头,尽力收住自己的情绪,“三哥,接下来,我要跟你说的事情,可能会超出长久以来你的想象,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白驹点了点头,表示应允,同时内心也在疑惑:这一切事情的阵响,到底是什么?
江时开口道:“其实,早在十多年前,贞启二十三年的时候,我就知道殷太祖唐荃还活着的事情了。”
随后,江时将当年,陆吾颖回洛印送信之时,将他与唐荃见面之事告诉江时的事情,告诉了白驹。
“所以,你在十多年前,就已经知道神印战争的事情了?”白驹看着面前的江时,语气十分冰冷。
一开始,看见江时那如释重负的样子,白驹还有些心疼。但是,江时将这件事情告诉他了之后,他莫名地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白驹感觉,自己这么多年以来,所经历的一切事情,都是被江时安排好的。
事实证明,白驹的感觉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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