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过之后,是一段静静流淌的缄默。相安无事回到小区,上楼,互道晚安,各回各家。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两人都选择性遗忘了包子铺的男女朋友误会。
彼时,顾洺泽没有解释,童玥也没有解释。
一个是因为心中存着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别样心思;另一个是源于心中微妙的懒惰——对于很可能一辈子就只见一次的人,解释起来不禁麻烦还可能会引起误会,没必要浪费唇舌。
而现在,轻松融洽的气氛正好,何必旧事重提多生事端?
洗了澡懒懒地躺在床上,童玥拿出手机察看。下午工作的时候把手机调了静音,后来跟顾洺泽一起去吃饭,一直忘了看手机,这会儿一打开界面就看到了好几个未接来电,三个安然的一个李院长的。
不等她回电,安然已经迫不及待地打了过来。
“玥宝你终于接电话了!”安然惊喜地说。
“嗯。”童玥抱着抱枕靠坐在床头,“下午接了一单翻译,没注意电话。”
“你是不是很累了?声音不太对。”
“还好,说话说多了而已,含了润喉片。说吧,遇到什么事了?”
“唔,就是,就那什么……”电话那端的人踌躇片刻,支支吾吾地说,“就唔哥哥呜呜出……”
童玥皱眉训道:“你舌头被剪了吗?好好说话。”
安然咬了咬牙,心一横语速极快地说:“就是卓哥哥提前毕业拒绝出国留学拒绝读研谁劝都没用,王老师名额还给他留着你能不能说说他?”
唉,童玥烦闷地按了按眉心。
她在英国留学提前一年修完了所有学科,然后满世界玩了几个月才回国。或许是出于“作为男朋友不能输给女方”的心理,卓灏也提前了一年申请毕业。
以王老师为首的几个导师对他很看重,美国大学的推荐信和Q大保研的名额全都准备好了,不管是留学还是留国内,全都看他自己。结果他实习完就回到了这个三线城市,一副要在这扎根养老的姿态,工作试工期都试完正式上岗了。
父母都是医护人员,卓灏一直把医生作为理想职业,高考志愿认定了临床医学。幸运的是他在医学方面天赋卓绝,不幸的是他“安于现状不思进取”。王老师对他是又爱又恨,实在舍不得这个好苗子,从年前就一直在做他的思想工作……
“玥宝?”
童玥叹了口气道:“谁劝都没用我劝就有用了?你以为我在他心里抵得过他父母恩师?”
沉默了一会儿,安然苦笑:“还真是要你劝才有用,他提前毕业是因为你,他回到这边上班也是因为你,拴着他的是你。有些话不该我来说,所以你找个时间约他一次,跟他好好谈谈吧。”
“行。”童玥抿了抿唇,“我会打给他说清楚的。”
安然低声乞求:“玥宝,见他一面吧,当面跟他说,有些话,要当面说才有效。隔着电话听不懂对方的表情,语言传达的意思也会出现偏差。就当我求你了,当面跟他说清楚。”
有一些感同身受的心酸,童玥问:“你明明很难过为什么还要做这些?他明明很痛苦为什么做不到自己放手?”
“很蠢吧?大概这就是,”安然哽咽着开玩笑道,“爱情的魔力?”
“随便什么魔力,我会约见他的。晚安。”不想听到她哭,童玥迅速挂断了电话。
盯着手机呆呆地坐了好一会儿,童玥重新划亮屏幕,视线在通讯录中“李院长”三个字上停留了半晌,终究没有按下拨打。李院长只打了一个电话,怕也是迫于无奈打的。她要说的话童玥能够猜到,所以,不想回拨,不想问。
熄灯,睡觉。
因为心里藏着事,一晚上没睡好,老是做一些乱七八糟的梦,频频惊醒重复入梦,无一例外都听到了小孩儿的哭声。凌晨五点,童玥再次醒来。
厌烦了睡了又醒的状态,索性不再闭眼,瞪着眼睛望着黑洞洞的房顶,僵尸似的挺在那儿。直到六点,像往常一样起床洗漱。六点半,出门晨练。
“美妞,早啊。”
才出门就遇到顾洺泽,童玥看了看他的打扮,回:“早。你也晨跑?”
“看起来不像?”顾洺泽挑了挑眉,站在她旁边等电梯。当然,他不会告诉她,他其实已经晨练结束了,是在察看监控的时候注意到她出门才又跟了出来。
“叮——”
童玥走进电梯,上下扫视他一眼说:“不像的话就不会这么问你了,这种明知故问的寒暄方式是中国特色你不晓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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