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这里,就不一样了?”说着又问我道,“难道你不想诞下朕登基后的第一个皇子。”
我含羞的道,“那如果是个公主呢?皇上会不会怪罪嫔妾?”
皇帝拉着我的手,和颜的道,“朕膝下子嗣数量稀少,所以不管珍儿生下的孩子是男是女,都会被朕当成是心头宝来疼爱。更何况...”见我着一袭纯白的罩衣,他动情的道,“咱们以后不会只有一个孩子的。”
我斜睥了他一眼,轻声羞道,“皇上于嫔妾的恩惠,怕是一生都还不完的。”
扶崧忙道,“皇上还是劝小主用一点膳吧,肚子里垫了东西,才有精神慢慢说与皇上听。”
他一阵惊愕,“怎么今夜没用膳么?”见他笑容慢慢僵住,随即转首对身后的一众侍女斥道,“怎么办的差事,你们家小主的膳食今夜没有准备么?朕不是特地的吩咐过了!”
见皇帝眼神凌厉,一字一句像是掉在地上都能砸个坑,她们纷纷下跪乞罪,王提乾忙发问道,“你们都哑巴了,还不快说是怎么回事!珍小主为什么没用晚膳?”
我抢她们之前道,“不该她们的事,膳食已经备好,只是嫔妾实在是下不去口,一想到大婚之日无夫君伴在左右,便觉得索然无味。”
他的嘴角浮起一抹笑意,“好,那朕就陪你用些膳食,总不能让朕的珍儿空着肚子和朕同房。”
我的面颊早已红透,简直像熟透了的山柿子,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他一眼,只娇羞道,“皇上也不知道羞。”
他仰天一笑,王提乾却上前道,“珍小主不知,皇上也都几日未曾好好的用过膳了,奴才怎么劝都劝不住。”见他又解释道,“近日辽东的后金屡屡侵犯我大明的国土,辽东经略熊廷弼刚上的折子请求为之一战,皇上正为此事烦忧呢。”
还未说完,皇帝一瞪,“好端端的,说这些干什么?”
后宫不得涉政,这是太后今日教导的原话,于此我也不愿接话。只静等着一桌上等的席面摆放妥当,和他共饮一杯。可是桌面上却只安置了一双碗筷,我斥责扶崧道,“做事怎么如此不当心,只呈上了一双碗筷。”
见扶崧面露难色,我便知道其中必有蹊跷,展眉道,“皇上难道不用膳么?”
他挑了挑眉尖,“朕只是说要陪你用膳,却不曾说过要用膳,一想到国事,朕吃不下去。”
后金俨然成了他的一块心病,我撅了撅嘴,“皇上不知,嫔妾也食之无味。”
他迟疑了片刻,徐徐问道,“难道这一桌子席面不合你的胃口?”
我点了点头,指着他面前的一道腊味合蒸,缓缓而道,“皇上您看这道腊味合蒸,讲究的是腊香浓厚,柔韧不腻,捎带厚汤,可是连汤匙都蒸没了,肉定是蒸老了。”
“是么?”他提起面前的筷子一夹,“这道腊味合蒸咸甜适口,哪里将肉蒸老了。”
我假装惊叹道,“没有么?皇上您再看这道炸紫酥肉,酥肉都炸的软绵绵的,哪里能教嫔妾下筷。”
他又夹了一片酥肉含在嘴里,不住的赞叹道,“外焦里嫩,肥而不腻,实为上品。”说罢便笑了笑,“朕的珍淑女愈发的难伺候了。”
我忙赶着话道,“皇上,您再尝一尝这道西湖醋鱼》。”一时间词穷,挑不出毛病来,只得叹道,“想来也是难吃极了呢。”
他将筷子置于鱼腹,轻轻搅动,突然停下手来,顿时失声朗笑道,“好哇,你是在诓朕,朕上了你的当了。你这是在变着法的逼朕进膳呢。这席面上的菜哪一道不是精益求精。”随即爽朗的道,“再取一双碗筷来,朕要和珍淑女一起用膳。”
王提乾眼尖,早早的将一双备好的碗筷奉上。我笑道,“皇上,嫔妾不懂国事,且嫔妾今日方听得太后教诲,不得干涉朝政,辽东的局势不是嫔妾所能进言的,可是皇上的身子是嫔妾所关心的,所以还望饶恕嫔妾方才的欺君之过。”
皇帝朗笑一声,将手掌搭在我的手背上,亲昵道,“欺君,话说的怎么这样的严重。”说罢便嗔笑道,“朕夸你有心还来不及。你的手怎么这样凉,让朕给你暖暖。”说罢硬握着我的手不肯松开,我只得连连叫苦,“皇上又在耍赖皮,这样叫嫔妾如何进膳。”
他却盈盈浅笑道,“朕喂你吃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