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您,不是本地的吧?”
“哦?你看得出?”
李力没有慌张,甚至带着几分考校的语气反问。
“小哥你这就说笑了。”
帮工又揉了揉鼻子道:“莫说咱们本地,就是这来自五湖四海的老板们,也没像您这样的打扮!”
“说来也奇怪,客官方不方便给我解个疑惑?”
“有何疑惑?”
“我在这洪福通商做了不知多少年的帮工,接了不知多少主顾,莫说来这光临的客人,就连街头的游人小贩我也略知一二,虽说不敢自夸知根知底,但至少也都打过眼、照过面......”
“但为什么像小哥这般威武利落的人,我却陌生的紧呀?”
说话间,那帮工弯腰屈膝,和颜悦色的模样突然变了,他直挺挺的悬在空中,七窍流血,面色酱紫,一幅吊死鬼的模样。
阵阵阴风刮起,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他沉默的面朝李力,脚尖随风轻轻摇摆,仿佛在静等李力的回复。
这附近的所有人都停下来看他,也在等待着回复。
对眼前这幅诡异的景象,李力沉默了一会,笑了下。
“这有何难?你且告诉我,这城池一共有多少人?”
“回客人的话,自我临安建成以来至今,一共落户四十万有余!乃天下都排得上号的雄城!”
帮工吐出的舌头不动,说话的声音却从肚子里响起,古怪异常。
“这四十万人,你可保证他们每一个都见过?每一人都谈过?”
“这自不敢,但在这穹隆街上.....”
“穹隆街又如何?你敢保证每日进这穹隆街的,和你洪福通商做生意的,永远都是同一批人?”
“这.....”
“就算是同一批人,他们的下属难道不换?随从不增?生意也不变?”
李力不等他回应,反而步步紧逼。
“他们的家人是否有面相相似之人?就算没有血缘,这街上又有多少毫无瓜葛但神似之人?每一个你都能认得出?每一个你可都分得清?”
“这,这这这.......”
“你再好好想想,好好想一想,像我这般长相,这般身材的人,你难道一次都没见过?你能十成十的保证吗?”
“嗯......”
帮工听着,想着,从腹部传来的声音越发的不敢肯定。
“城主都不敢保证能分清这城里的每一个人,你只是洪福通商内的一帮工而已,又如何能认出?”
李力拍了拍他正滴下黑水的手臂,短暂的解除了头部的障眼法,那漆黑狰狞的骨面顿时显现。
他下颌微张,不见嘴唇口舌如何动作,只微微一吸气,就吐出了清晰话语。
“你说是吧?老弟?”
那诡异恐怖模样,竟然不下这吊死鬼帮工半点!
见此,帮工顿时恢复了寻常模样,困惑的脸色一变,骤然舒张开来,重新堆满笑容。
“哈哈!冒犯,冒犯!”
他对着李力拱手,练练致歉,直到李力毫不在意的摆手,示意没放在心上,这才离去忙活。
小麒麟在李力身边浮现,两人一同目送着帮工离去,淡定的仿佛刚才在鬼门关前转圈的人不是他们。
“你是怎么敢断定他没有见过每一个人的?”
她轻声发问。
“此处鬼市能发展到如今地步,至少也历经了千年岁月,如此漫长时光下来,这帮工能记住这城内的每一个人也不奇怪。”
“是不奇怪。”李力耸了耸肩,眼睛盯着货物,脚下却不动声色的向外挪了一步:“但仅仅是对于一个困在鬼市的鬼魂而言不奇怪。”
“这是何意?”
小麒麟难得向他提问,但那饶有兴趣的模样倒不是疑惑,反而更像考校。
“自从送走郑立新那晚开始,我就在思考冤魂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它们能不依靠空间规则瞬移,出现在他人认为它们会出现的地方,能不讲道理的将他人拉入心象世界,混淆真假,让幻觉中的伤痛真的出现,若是死亡也真的会死,是如此奇妙,如此的......不真实?”
“这让我想起了一只猫,薛定谔的猫。”
也许是被小麒麟给传染,李力也不自觉的带上了那种文绉绉的说话方式。
“观察者理论?”
“你果然偷窥过我的记忆。”李力瞥了小麒麟一眼,担心自己的黑历史被这种爱絮叨的家伙掌握,有那么一瞬间考虑过杀人灭口。
“对,就是观察者理论。”他有些不快的说道。
“就是那只藏在盒子里的生死叠加猫,在被打开盒子观察之前这只猫都不会被决定生死,冤魂则是被观察前都不会决定存在的位置,甚至还要非寻到家人亲友这个观察者才会变成冤魂,两者很像,我觉得冤魂就是类似这种状态下的东西。”
“冤魂也有一个名为天道规则的盒子将它们给关了起来,让我们无法观察其真正本质,但和薛定谔的那只猫不同的是,它们有主动选择让他人如何观察自己的权利,甚至将这种概念一定程度上强加给他人,让观察者自己观察自己。”
“表现出来形式就是无限制瞬移,说曹操曹操就到,心象世界伤势真假混淆。”
“话说难道你从来没有觉得奇怪吗?执念这种类似记忆意识的东西本质上应该是一种电磁波,可一段电磁波绝对不会表现成冤魂这种诡异的存在。”
“这不科学!”李力痛心疾首的在心中高呼,却忘记了他正在一个修仙世界谈科学。
“很有趣的想法和观点,但这和那个帮工认不认得城里人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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