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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你也会掉泪。”他终究还是忍不住,才不管她听不听得到。
他之前被她气得快死了,怎么不见她掉泪?
“下回嘴巴干净点,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后面那一句,他是自齿间挤出来的。
一想到他的飞机他的眉头拧紧。但手上的动作却很轻柔,像怕把她弄疼弄伤似的,轻轻地捏着她的下巴转动她的颈部,抬手、抬腿、弯肘、弯膝,检查她是否完好如初。
“吁。”他松了口气,还好骨头没碎。
“水水”她虚弱小声地抗议着她要水喝。
“慢慢地张开眼睛”他俯在她的上方,为她挡住炽艳的阳光。“我知道会很痛。”他的手指温柔地抚着她的眼皮“不过我必须看看你有没有受伤?来,睁开眼睛看着我。”他焦灼的眼神专注地凝视着她的眼。
蓝萍很合作地慢慢睁开眼睛,却因突来的光亮让她的眼又眯了起来,片刻后才略微睁开一道缝。
“几根?”敖翔焦急的伸出两根手指。
“两不,一一根。”她眯着眼肯定的说。
完了!这回她不但给他添了天大的麻烦,还该死的连眼睛也看不见!
“几根?”他耐心地又再伸出三根手指。
也许她神智不清,也许她只是被阳光刺花了眼。
“几根?”他焦急的问道。
蓝萍眨了眨眼,焦距逐渐对准。
“三根。”她不确定地答。
他不放心地再竖着四根手指“几根?”
“四根。”这回她不但可以看清他的手指,也终于看清他的脸了。
“敖翔。”她躺在地上,转头四望“这里是哪里?”
他知道就好了。
“这儿大概是夏威夷吧。”他随口胡诌着地名。
蓝萍皱着眉瞥了他一眼,看着他吊儿郎当的德行,手肘撑着腿,手掌支着脸颊,手指不安分地在颊畔打着节拍。
这里真的是夏威夷吗?
她疑惑地望着一望无际的沙滩,除了他们两人外,连半个人影都没有。夏威夷应该是热闹的、兴奋的,鼓声和着节拍,随着音乐愈舞愈起劲的草裙美女夹着男人的惊呼声
这里真的是夏威夷吗?
在他的搀扶下她坐了起来,疑惑地看着四周。
沙滩后方是一望无际的树林,最前头有一排棕榈树,树随着海风摇晃、沙沙作响,这里不像欢乐之境倒像人间净土。
“这里不是夏威夷!”她肯定地说。
敖翔轻挑了下眉“你就把它当成是夏威夷,ok?”只可惜没有鲜花、草裙美女、美酒佳肴和鼓声来作伴。
不过阳光充足、沙滩洁净、海水无垠、海鸥也有,只可惜多了几条鲨鱼。
蓝萍不悦地皱紧双眉,形状优美的嘴唇也抿了起来。“你就不能正经点吗?”他玩世不恭的态度看了就教人火大。“现在应该想想该怎么回去,而不是想着夏威夷!”
他摊着两手咧嘴一笑,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在这个地方她中尉的头衔压不死他,有本事,自己游回去告他呀!
能不能回去还是个问题呢,哼!
未得到救援前,两人如何活下去就是个大问题。
蓝萍忿忿地别开脸,干脆不看他,却在看到不远处,海鸥正争夺着鲨鱼的尸首,骇然地跳了起来。
“鲨鱼!”她尖叫。
她没看错吧?
而他们的飞机机首朝下地栽在距离海岸约100公尺的海里。
敖翔只是挑高眉,斜睨着她,连回答都懒得答了。
“真真真真的是鲨鱼耶!”她差点昏倒。
“难不成还会是假的!”他口气很冲地吼了句。
一想到刚才差点丧生鱼腹,他就气得眉毛快要着火。
“它我们”他们是怎么游上来的?
她只记得当飞机掉入海里的刹那,浓烈的冰冷咸味突然涌进她的口鼻,接着她就晕了过去。
蓝萍心有余悸地瞅着不远处的鲨鱼,难以想象被它们追逐的情况,他是如何拖着她避过鲨鱼游上岸的?
敖翔掏出手枪,打开弹匣给她瞧,里头空空的。
“惟一的子弹没了。”他一句话便解释了一切。
“我”她正要说感谢的话,喉咙突然传来似被火灼的疼痛。
老天!她的喉头好痛!像火在烧一样。
他冷笑地瞅着她,笑她自作自受。
她听过他的劝没有?
驾机追人竟然开这种要命的老飞机,结果真的栽了!
“你难道不想找水喝吗?”一看到他嘲讽的笑容,蓝萍气得吼道。
敖翔摇摇头,真是无可救药!
她气得干脆起身往树林里走,决定靠人不如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