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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家用开销,每年采买的布料首饰,还有器物摆设,因着王府向来不在意花销,买东西从来只求好,那价格自然就高,可高多少这也是没说的,假如一匹上等的布卖五两,这就属于市场定价,采买哪怕想贪一点也贪不得太多。
可假如王府想要定做独一无二的,那就不是市场价可以参考的,想要上等的花色再加十两,请来最有名的秀娘再用最优良的丝线,再加五两……等等这些名头是没有定数的,这就是可以动手脚的地方。
王府一年四季都要换衣服首饰,这又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谢如清心知肚明,却不好明着查,倒是齐氏不明就里地折腾一气,说不定正好帮了她大忙。
方慧道也不慌不忙,“大姑奶奶有所不知,近一两年啊,这个药材的价格涨得不像样子,咱们家的药材铺子也是不怎么赚钱,为了稳住老客户,根本不敢涨价,故而给府里添药材的时候,我都是按照卖价给的,毕竟几个掌柜的也不好做,这事我是禀告了王妃的,我自己还填补了一部分呢。”
倒真是滴水不漏,她是认定了几个掌柜的不敢把她卖了。
齐氏还真就叫她唬住了,“倒真是贵,我们那的小破药铺还涨价呢,家里人都不敢生病,我去年生了一场重病,吃了三天不见好,愣是没敢再吃。”
齐氏的脑子里大概只装了自己跟钱,没说两句又哭穷了。
方慧倒是知道她的心思,讨好道:“姑奶奶若是不嫌弃,我那还有几幅日常用的药,您就都拿回去,可千万不能在药材上省银子,毕竟身体重要。”
齐氏立刻便高兴了,眉开眼笑地说,“那敢情好,我们那里有钱也难买好药材,我正想着临走的时候从京城买一些呢。”
方慧替她省了钱,药材的事就过去了,又来挑布料的毛病,“那这布料是不是也涨了,去年一年的开销都抵得上往年两年了呢。”
谢如清道:“布料倒是没涨的,只是府上要的样子皆要独一无二的,请来的绣娘还有裁缝师傅都是顶好的,这难免就要多花些。”
“那这也太多了些,瞧瞧去年老大成亲,这光穿戴里外里竟是有上千两!”齐氏咂舌,嘴上说着眼里馋着。
“那可不嘛姑奶奶,大哥成亲自然要最好的,光给如清做了就有十好几套新衣裳,还有首饰、胭脂水粉,哪样不要花钱的。”
这倒是没说谎,虽然谢如清穿的都是齐晏之给置办的衣裳包括嫁衣,但王府也是给做了的,送过去十好几套现在也没开箱。不过,这十有八九都是方慧撺掇王妃给做的,她知道王妃不在乎钱,要面子,每每遇上年节还有各种喜事,她就撺掇着多做一些衣裳,这样她从中捞到的油水就越多。
谢如清也顺水推舟,把自己那些个穿不着的衣裳都给了齐氏,这齐氏乐得眉开眼笑的。
“不过吧,我觉得你们还是被人坑了,我们那有些个来京城做绣娘的说过,最好的师傅最贵的布料做一套衣裳也就七八十两吧,府里这一套我瞧着得有小二百两了吧,这得是天上来的织女给织的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