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样的人?”他抓紧起来穿好衣裳,自己操控轮椅从账后出来。
“回军师,是一个当地百姓,我们查验过了,他身上没有什么暗器也没带任何危险物品,他说是当地的郎中,来给您送药的。”
齐晏之眼前一亮,“快请他进来!”
一说送药,齐晏之便知道是谁了。没多一会儿,一个打扮十分寒碜的男人进来,穿着破烂带个破草帽,肩膀上挂着个布袋子,佝偻着腰,直到军帐里的人都退出去,他才直起腰板。
“哎呦,可累死我了!”他用手锤腰,“有水没有,快给我一杯水,有房没有,快给我一碗,我都两天没吃东西了。”
齐晏之却笑,立刻叫人准备吃食,“王大朗你可越来越能耐了,怎么混成了这副样子?”
王大朗盘腿坐在地上,喝了好几杯水才缓过来似的,“还不是为了来北疆找雪莲,给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治病。”
“你要这么说,那后半辈子我可要给你养老送终了。”齐晏之揶揄他。
谁不知道王充是个医痴药痴,他整天上刀山下火海地寻药,可不是为了谁,就是为了他自己,故意跟齐晏之卖可怜罢了。
“难道你本来没打算给我养老送终?”王充瞪大眼,看齐晏之仿佛在看白眼狼,“好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我为了你一辈子没娶妻生子,就把你当亲儿子待的,我以为你心里早就把我当成亲爹了,没想到……呜呜我好命苦啊!”
竟是装模作样哭上了!
齐晏之哭笑不得,心说你不娶妻生子是因为没人肯嫁给你,倒还怪上我了。
“得了,你来有什么事。”他打断王大朗的哭声。这人从来无事不登三宝殿,来了肯定是有事。
“这地方是你地盘吗?”王充小声问他。
“是,你放心说,账外都是我的人。”齐晏之带了青山过来,青山现在也不是原来的青山了,也是个能披挂上阵杀敌的青山了,闲暇的时候就在帐外负责齐晏之的安全。
“啊,我是来跟你讨赏的。”王充一改方才哭哭唧唧的样子,仰着下巴一副我与你有大恩的样子。
“你是讨赏还是讨打呢?”齐晏之就不信这人能有什么正经事,除了拿他新研制的药来讨一顿酒,就是来直接抢酒,“我这可没有酒给你喝,你得等回京城。”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狭隘!”王充气得够呛,“我找你就为了药酒喝不成?”
“那不然呢?”齐晏之笑着反问,“你找我还有别的事?”
“嘿!你个白眼狼!”王充气得站起来,饭也不吃了,“我还就走了,不告诉你了,你的饭我也不吃了!哼!”
齐晏之笑起来,“真不吃了?那我可自己吃了,正好我饿了。”
军营里的饭不是什么好饭,早上就一碗清粥一块干粮一点咸菜,不过饿了的人闻见什么都香,王充嘴上硬气,可肚子不争气,闻到粥的香气就忍不住了。
齐晏之刚拿起勺子来就被他抢走了,“哼,不吃白不吃,我为了你遭了这么多罪,吃碗粥怎么了!”
齐晏之笑起来,把自己的早饭都给他了。
王充上两口吃完了齐晏之所有的早饭,也就打了个底,非但没饱还更饿了,“还有吗,我没吃饱。”
齐晏之又叫人多送了两碗粥来,王充狼吞虎咽吃完,这才感觉活过来了。
“什么事快说吧,我事情多得很。”齐晏之不跟他开玩笑了。
“我上几天救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说是你们大营的士兵,我不信,就来求证一下。”
不等王充说完,齐晏之就激动地打断他,“你救了哪两个人,长什么样子?”
“你干嘛这么激动,你们这真丢人了?”王充用指甲剔牙,“其中一个年岁不大,不过伤得挺重,废了我好几天的功夫才醒,浪费了我不少好药材呢。”
“对,我们主将失踪十天了,至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齐晏之道,“那你说的少年很可能就是他。”
“你们主将?你们主将不就是九皇子?”王充看来甚知前线战事情况,“啧啧,怎么成了那副样子,这娃不行啊。”
出门在外,尤其不知道王充是什么人的情况下,毓宁肯定不会自报家门,也是谨慎起见。
齐晏之问道:“他现在如何了,能方便走动吗?”
王充摇头,“怎么也得十天八天吧,摔断了腿,要不是我医术高超,他后半辈子就跟你一样了。”
人只要还活着就好,齐晏之心里松了口气,有王大朗在,毓宁就不会有事,不过毓宁还活着的消息不能传出去,这样耶鲁图才会轻敌。
“有劳你了,你现在住在哪?”齐晏之怕他生活上有什么不方便之处。“你若缺……”
“我缺酒!”王充迫不及待说,“我就是缺酒。”
齐晏之哭笑不得,“你有钱吗,有钱自己买去,我现在去哪给你弄酒,再者你可把毓宁照顾好了,别短了他吃穿。”
“说的好像我虐待他似的。”王充哼道,“行了,我走了,你这要有富裕的大米干粮给我些,我回家没饭吃。”
齐晏之已经无奈了,立刻叫青山给王大朗带了点吃的,估计这几天毓宁肯定没吃上什么好东西,这老医痴发起疯了能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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