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清不由笑起来,方清这孩子还是小孩子心性,男女之事根本没开窍,大概见天下所有的男人都是来骚扰她的。
“原来你很讨厌他啊?”谢如清恍然大悟,她收走了信,“那好吧,早知道你讨厌姚公子,我就不白跑这一趟了,看他怪可怜的,想找你找不着,我才帮这个忙,唉,那算了。”
“哎……”方清见她把信折起来放进了袖口,情急之下叫了一声,手也情不自禁伸了出去,可随即她又迅速收回手,低下了头,不太好意思地咬着嘴唇。
“嗯?”谢如清动作停顿了一下,信也没能塞进袖口,“我想了想既然替人跑了这一趟,就这么把信拿回去了不太好。”她兀自说着,好像自言自语,这时候侍女端了果子上来,谢如清拿走一颗,说道,“介意我带走你这里的果子么,我把这果子送给姚公子,也算是有了回信,他是个聪明人,应该就知道你无意了。”
方清简直烦死了,这个女人怎么能这样讨厌!早说是姚公子的信儿啊……不不不,不是她独对姚公子有什么不一样,只是,只是姚公子拿了她的鞋子,对对对,是因为鞋子,她才想看他的信,是因为鞋子……
这样一想,方清心里就坦然多了,她朝谢如清伸出手,“信留下吧,我看看他是不是想把鞋子还给我。”
谢如清心里笑了,不过没表现出来,她很松了口气地把信放在了桌上,站起身来,“幸好,没有白跑一趟,那我就先出去了,你若是有回信,我可以帮你带,或者你自己给他也行。”
方清“嗯”了一声,还是没站起来,只是叫侍女把谢如清送出去,“夫人好走。”
等谢如清走了好久,她才停下手头的阵线,好像对信十分不在意一样,她随意地打开了信纸,随意地瞟了两眼,又放下了。
然后拿起针线绣着画,心里翻江倒海地想着方才信里的内容。
信没几个字,姚政只是提出想见她一面,给了时间地点,希望她能去一趟,他有很重要的话想说。
真是的,故弄玄虚的,有什么事信里说呗,还费尽周折地叫庆阳侯夫人跑了一趟。
谢如清没在方家多停留,她看得出来方清对姚公子有些不一样,所以如果有回信,还是叫方清自己接触姚政的好。
谢如清刚走没多久,余烟便来了,她最近有事没事就过来,除了陪方清玩,最主要的是能多接触方彦平。
当然,方彦平公事繁忙,几乎见不到他,不过余烟也很满足了,能待在距离方彦平最近的地方已经很满足了。
“清儿,你做什么呢?”余烟进到方清房间里,见她在发呆,问道。
方清从思绪里回过神,白了她一眼,举着手里就快要绣好的荷花给她瞧,“呐,你自己瞧。”
余烟看见她手里的荷花,惊叹一声,“哇!好漂亮!清儿你怎么这样厉害!”
方清很得意地扬起下巴,“好看吧,我也觉得我挺厉害的。”
余烟笑起来,“没见过这么自己夸自己的。”她坐下来从果盘里拿了一只果子咬了一口,奇怪道:“是谁来过了么,你屋里从来不放果子的。”她又看见桌上的信,“呀”了一声,“还有信呢,谁啊谁啊,情信么?”
方清一巴掌拍在信上,迅速收回,“什么情信,别胡说八道。”
“嗯?”余烟现在很是了解方清的脾气,这么着肯定是反常的,“不是情信那也是男子的信对吧,跟我还遮掩着,你难不成要跟你哥哥聊?”
“哎呀哎呀烦死了!”方清跟余烟熟悉了,有什么话也不瞒着她,索性就说了,“是姚政的信,说是有事想见我,你说我要不要去呢?”
余烟噗嗤笑出来,一下就明白了什么,“这种事当然你自己决定啊,难道我叫你去你便去了?”
“哎呀,你怎么这么坏!”方清把信拍在桌上,佯装生气,“这不是拿不定主意,想听听你的意见么,你还这样打趣我。”
余烟看着她的脸,很有一种过来人的心态,这是情窦初开的模样,纠结就是心动,只是这丫头晚熟,还没开窍。她故意说道:“你问我的意见啊,我觉得姚公子太好看了些,就像你哥哥似的,肯定有好多女孩子喜欢,这样的人不安全,我看你以后还是找个丑一点的吧,别去了吧。”
方清噎了一下,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她本来以为余烟处于客气或者善意,肯定会叫她去的,她心里隐约也是这样想的,但没想到余烟竟然不叫她去,她自己之前又问人家的意见……
好烦啊,怎么这么麻烦!
“怎么,想去啊?”余烟低着头看她,故意这样问,“想去就当我没说好了,其实姚公子是百里挑一的人,那日对你的鞋子也很是爱惜,我看他十分仔细地把它收起来了呢。”
听到这话方清心里一动,她低下头,心里涌上了一股难以言说的喜悦,她自己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就是抑制不住地喜悦。
“你倒是有闲心说我!”方清决定好了赴约之后,心里宽松多了,转过来说起余烟,“你喜欢我哥哥那么久了,倒是什么时候做我的少嫂子啊,整天这样往我家跑也不嫌害臊?”
这下换余烟红了脸,她一口一口咬着果子,半晌才说:“谁让你哥哥不开窍呢,唉,清儿,若是有个男子对你有意,你就考虑一下吧,真的,女子主动很痛苦的。”
方清若有所思。
又过了几日,余烟去侯府看谢如清,看见谢如清的肚子,她叫了一声,“呀,都这么大了么,我记得才几日没见你吧。”
谢如清轻扶肚子,笑起来,“等再过几日,你还吓一跳呢。”
“是快要生了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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